李南风叹了一口气:“她倒没惹我,只不过我觉得,他们两家人一道来上香,看到胡家母女丢了脸,就立刻默不作声地消失了,招呼都不打,这行径瞧着也不怎么地啊!”
既然是个恶女,当然行事没什么磊落可言,挑拨离间什么的,她也会,只不过看情况使用罢了。
李挚略想:“如果是因为这样离开,那是不怎么样,不过我们都不了解事实怎么样,不能妄下断言。”说完他又道,“她们是哪个谢家的女眷?”
李南风挑眉:“谢小姐的父亲,就是吏部郎中谢奕。”
“是他?”李挚略感意外,“可我从旁瞧着,谢奕这人行事倒还稳当。父亲也比较看好他。”
“那么及时就跟人撇清关系,生怕沾灰上身,可不就是稳当么!”
李南风轻哂。
前世谢氏离开李家之后,据说又很快离开了京师,那会儿谢奕已经升任吏部侍郎,已经不需要在李家面前毕恭毕敬。
谢氏的下落和消息,于当时面临一团乱的李南风来说,不是能轻易打听到的。
后来随着时日一久,她也没再去想起这回事。
终究都是女人,既然李家都同意她离开了,她还寻她做什么呢?
但抻起腰杆来了的谢家真的就没有因为这桩婚姻沾上李家半点好处吗?
两人成亲之后,李存睿虽未直接关照谢奕,但却接连委派了他几桩差事,他争气,差事办好了,翌年正好原吏部右侍郎之位空下来,李存睿就顺理成章推举他上位了。
就连谢夫人何氏的娘家何氏的娘家堂哥原本是长沙知府,宁王北上时拒不归附,以身为墙挡在城门口,让宁军挥剑给杀了。
谢夫人娘家这支虽然没有逆举,皇帝当时也没有大开杀戒,但终究受了影响,好好的一支家族,就此一蹶不振,朝廷里再缺人,当地州府也不敢报他们的名。
谢氏把何家少爷,她的亲表哥何桢的章给李挚看过,李挚又推给了李存睿。
李存睿就让何桢在都察院属下任了个六品职。
此后何家也就此翻了身,翌年被调往岭南任了知州。
真正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关键是,李家式微之后,倚靠李家起来的谢家与何家并没有受到影响,因为李家并非因获罪而式微啊!
加上谢氏舍下稚子执意求去,也等于跟李家断绝了关系,连那些急欲取李家而代之,且还百般防范着李家的人,也不必再费心力防范他们。
以至后来,谢家终于也在朝廷混得风生水起。
想起此间种种,李南风就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人品不行,往后留点心眼就成了,何至于忧心忡忡?”李挚说道。
李南风瞅了他一眼:“你知道留心眼就好。”
李南风和晏衡被双方家长责令前去相国寺分别抄五卷经,以此作为在佛门禁地撒野的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