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元见话说得严重,也无法坚持,只好即刻着人收拾行李。
李南风翌日就留意着门口,发现胡宗元没来了,后来几日都没有再来,只当他死了心,心里暗道着看来还是知难而退了,冷哼两声了事。
天气渐热,大家伙的院子门如今都是敞开的居多,加上李舒这个月及笄,冯氏她们给她操办起来。
正常来讲,她及笄之后就该议婚了,很快梅氏和李济善会为她挑选好夫婿,然后李家将迎来第一桩婚庆喜事。
当然成亲这是后话,眼下大家关心的是及笄。
既然很重要,那当然就免不了要送礼,及笄礼还不同平常的生日礼,得有些份量的,但李南风没钱。
考虑到及笄礼是正当支出,于是她找到了李挚,打听他送什么。李挚财大气粗,花一百两银子打了对赤金镶宝的金镯子,外加一柄精巧的玉如意。
李南风问他:“你在哪儿打的镯子?”
“将作监啊。”
“我也想送她头面,那你干脆一道替我打了呗。钱我回头给你。”
李挚闻言,上上下下打量她:“我怎么嗅到了点坑蒙拐骗的味道?”
“不至于吧?”李南风托腮,“作为妹妹,跟哥哥撒个娇,偶尔占点小便宜多正常。”
好在李挚是有钱人,不跟她在钱字上计较,照她给的样子帮她打了一套赤金头面。
李南风为什么要送这么贵而俗的东西呢?还是因为前世李舒嫁人后不久,因为李家的式微而随丈夫外任,直到李南风把李家声势扭转回来他们才回来。
这样情况的话,那还不如给她多添置些关键时刻能派得上用场的东西来得靠谱。
头面拿到手的时候晏衡瞧着那明晃晃的金钗金项圈可真是羡慕,看了一眼又一眼:“我被钱饿着了。”
“我也是!”李南风没好气。
又想起来上回他还从她这儿支了钱去查姚霑,便问:“姚霑那儿怎么样了?”
晏衡眉头蹙了一蹙,说道:“我去过一趟清云观,道士说的跟邹蔚打听来的差不多,但他们还透露了一点,姚霑每次烧香的时候,是跪着的。按理若非长辈,他并不必跪,除非他对此人内疚有愧。所以,我越发相信何瑜母亲的死,有姚霑的原因在内。”
李南风沉吟:“姚家进京获封之后,对何瑜母亲有过什么说法没有?”
“何瑜的父亲过世较早,宋国公带兵路过她们家,就把她们母女带上了。
“可是刚聚首没多久,周军先锋将就带兵突袭宁军大营,宋国公率兵抵抗,姚霑带领家小后撤,我所听到的消息是,姚霑他们寡不敌众,被包围了,而当时只有何瑜的母亲熟悉地形,知道怎么突围。
“她母亲就选择了在危机关头涉险,本是抱着能全部人平安的愿望去的,结果她却被周军捉住,当场杀了。
“后来宋国公夫人就一直把何瑜带在身边,等情势稳下来,就去了芜湖老家安居,一直到咱们这次进京。”
“难道是姚霑失手害死了何瑜母亲?”李南风听完后这么说道。
如果是这样,何瑜跟踪姚霑就有理由了,毕竟那是她唯一的至亲了。
“爷,爷,邹蔚来了!”
阿蛮边说边走进来,身后跟着邹蔚。
邹蔚进来道:“刚才发现,姚世子连去了好几家铺子,那几家铺子却还不是姚家的。”
李南风纳闷:“他去铺子做什么?什么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