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到拐角,冲角门盯了一下晌,也没见着李南风出来。
他抓着阿蛮买来的一把肉串,越吃脸色越阴沉。
一定有事。
他反复回想着那日,并不觉得有让她不开心之处,甚至临走时他摸了她的头发,她也没有反对。
唯一不对劲的只有……是了,那个丫鬟,疏夏和梧桐他都认识,但那天的小丫鬟面生,而且还面有焦急之色,疏夏怎么没来,来的是她?她又为什么面露焦急?
他把肉串给了阿蛮,手一挥回了王府。
晚饭后小歇了一阵,然后带着几个侍卫又出了门。
李南风被李夫人关了两日,别的倒没什么,主要是晏衡那里消息进不来,让人郁闷。
杨琦他们在外院,也让李夫人下令不许跟李南风接触,这么一来消息也很难递出去。
于是也曾尝试过偷溜,然而却连院门都没能得手。就是去上学,也有正院的婆子寸步不离地跟着。
当然,只要不出内宅,府里还是可以随便走动,但是这有什么用?大户人家的内宅本来就严得跟铁桶似的。
李南风彻底服栽,渐渐安份。
夜里玩了会儿棋,便洗漱上床。
晏衡趁夜进了李家,藏在屋檐下,见李南风居然没有留丫鬟陪床的习惯,等人退去,便推窗进了屋。
“李南风!”
李南风面朝里刚准备睡,猛听得有人在唤她,她倏地睁开眼,一骨碌坐起来退在了床角,同时自枕下极快地抽到了一根玉簪,杀气一瞬就出来了!
“是我。”晏衡举剑挑开她帐子,看着只穿着中衣并怒瞪双目的她,提起丝被抛到她身上。
李南风真是几乎魂都惊掉了,她把被子裹到身上:“你怎么来了?你,你居然闯我闺房来了!”
“别嚷嚷,”晏衡坐在床沿上,“我找了一天都找不着你,听说你好几日没露面了,门房又不肯说怎么回事,还以为你生病了,所以来看看。”
他就着月光打量她:“你没事吧?你母亲有没有打你?有没有骂你?”
李南风适应了下,把被子松了些:“我没事,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只是她禁我足了。”
她又抬头道:“你怎么进来的?护卫们没发现你?”
“没发现,不过看得挺严,也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进来。”
李南风看看他身上,想了下说道:“你到窗外等等我,等我穿上衣服跟你说话。”
晏衡点头,又悄悄出了窗。
李南风火速下床把衣裳穿整齐,没管披散着的头发,到了侧窗下,轻悄悄推开窗,晏衡就又进来了。
四面安静得很,两个人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场景下碰过面,站在掐暗了的灯下,气息浮动,一时都没有言语。
还是晏衡先开口:“你母亲怎么又禁你足?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因为我?”
提到这茬儿李南风就叹气:“倒也不全是因为你。”
晏衡狐疑:“不全是?”
李南风睨着他:“我母亲觉得我跟你过从甚密,然后我老是跑到你们家去,就以我们两家有世仇为由,禁止我出门跟你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