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妃跟太医聊过,得知无碍,便也放宽了心。
早饭后就靠在枕上喝汤,一面听檀香和如意说着街头巷尾正传播的内容。
外头传的当然是晏衡了,说他如何英雄如何能耐,光采如何掩藏不住,当然很声名狼藉都是重复的话,可架不住靖王妃爱听啊,自家的儿子,况且此番十足十地证明了他的品性才干,当娘的就是听上一千遍也不腻。
李夫人到达王府,这些话也飘进了耳里,到了靖王妃房里,见她气色有点差,但精神见好,便把带来的东西送上,坐在床下圈椅里叙起话来。
沈侧妃在旁陪客,笑道:“蓝姐儿很勇敢,也很有孝心,前晚牵挂着她父亲,出来迎接,不想还把我们衡哥儿送回来了,我又自作主张留她帮了会儿忙,还请郡主勿怪。”
李夫人微微一笑:“那是应当,哪有怪罪之礼?”
说着又不免留心起她跟靖王妃,只见面上都自如自在,倒看不出来什么芥蒂了。
昨日李存睿回府,确实是很认真地肯定了晏衡一番,这模样,两家的婚事便还是有戏的。
既是有戏,那么这就是李南风日后极可能要踏入的人家,晏家最不好就是一正一侧,两房从前还有过嫌隙,靖王妃人品倒是没什么可说的,要是沈侧妃还硌应着他们母子,来日李南风岂非也要为这些事头疼?
这些事情也由不得她不操心。
眼下这么看着倒是和气,就是不知真假。
靖王妃也是早就想跟她好好聊聊了,趁着晏衡正立下这么个“举世奇功”,她也顾不上身子不适,等沈侧妃出去给她张罗拿药,就先趁热打铁:“衡哥儿有今日这番作为,也跟太师府分不开。
“蒙郡主和太师不弃,让他在李家好生读了两年书,又结识了李家这么多出色的子弟小姐。尤其是聪慧识大体的蓝姐儿,改变了他很多。
“每每看到他们相处的好好的,我和我们王爷心里就不知多高兴,常想着咱们两家这样深厚的情谊,要是他们俩能长长久久地这么相处下去,那该多好。就是不知郡主还恼他小时候淘气不曾?”
李夫人想着她这可真急,自己肚子里还一个不稳当呢,就操心起大的来了。
她微笑道:“衡哥儿也是我和太师看着长大的,虽说小时候淘气,但哥儿们又有几个安安斯文的?你放宽心,先养好身子,回头天凉了,咱们再结伴去走走。”
靖王妃听到这里心中敞亮,知道是李家夫妇这边是有戏了,精神立刻又回来了三分,道:“正是该出去走走玩玩了,说起来进京未久就遇上乱党闹事,这几年都没有真正安下心来快活过,日后咱们这些人正该多亲近!”
“既是要亲近,那不如今儿就请郡主留下来用饭?”
正说到这儿沈侧妃就打帘子进来了,立在帘栊下笑道:“我们家二叔弄了好几尾活蹦乱跳的鳜鱼,这南方人的做法,趁活的煮来吃很是鲜嫩!”
李夫人笑道:“饭就不留了,等过阵子王妃身子稳当了,我再来叨扰也不迟。”
“吃个饭,无妨的!”靖王妃连忙道,“我只是不便下地,你要是不介意我不能下床陪伴,我是很高兴你能留下来唠磕。
“你要知道,便是你不留,回来也有数不清的人登门来探望,我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倒不如借你当个挡箭牌,婉拒了她们还好些。”
李夫人看到她抬出个这么个理由,也只能随意了,反正这几日李存睿也不在家吃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