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得姚氏宋氏都是满心的委屈,她们问过娘晚上想吃什么,她们给做好了送去的,是娘自己说他们两个老人家吃不了多少,她熬点粥就够了,不用她们给做的。
那娘都那样说了,当时脸色也很不好看,话也说得很生硬,她们能怎么着,难道还一直在那儿杵着不成?
就算她们也跟那个穷鬼一样,直接做了吃的送过去,万一爹娘压根儿不肯吃,让她们端走,大家不是更僵了吗,她们可不是亲生的,当然没有那个穷鬼的底气!
可妯娌两个也知道这话现在万万不能说,丈夫本就正因分家的事,心里对她们不满,她们要是说了,彼此肯定会吵起来,那就糟糕了。
横竖她们已经达到了目的,这些小事能忍的就都忍了吧,比起能当家作主,不再给四房做牛做马,受点小气又算得了什么?
姚氏宋氏遂都不约而同对着各自的丈夫认了错,说自己说话没过脑子,又说打算明日去镇上买点肉儿回来,好生做了孝敬给爹娘,以后她们还会加倍孝顺爹娘,也会多关照季善好话说了一箩筐,总算说得各自的丈夫脸色好看了起来,开始吃饭。
只心里要让各自的孩子们远着四房,远着季善和路氏,以免被她们笼络了去教着与自家作对的念头却越发的强烈了。
季善自不知道姚氏宋氏在想什么,她只是觉着有些奇怪,怎么打次日开始,她再做了什么好吃的,沈松几个小的都不再闻香而至了。
不但没再闻香而至,连她叫了他们,说自己又做了什么什么好吃的,他们要不要吃点儿?
几个小的也都虽仍一脸的期盼加咽口水,却张口就是:“我们不饿,多谢四婶。”
然后便转身跑掉了。
次数一多,季善便是傻子,也该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势必是他们的娘教过他们了,不由好气又好笑,姚氏宋氏这是干什么呢,大人们的恩怨,何必要把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们牵扯进来?
何况那也算不得恩怨,只不过就分了一个家而已,说到底大家还是一家人,还是沈家人,她们至于这么狭隘、这么小心眼儿吗?
季善都能看出来的事儿,大家都同住一个屋檐下,路氏自然也能看出来。
因冷笑着与季善道:“她们可能觉着她们这是不占你们的便宜,做得还挺对,不然就是怕自己的孩子将来更亲我们,反倒不亲他们当爹娘的?也不想想我虽不是他们的亲奶奶,老四却是他们的亲叔叔,身上流着一样血的!既然她们先这么小家巴气的,你也不用再浪费了,以后有什么好吃的,就自己和老四吃了就是,不用再喂狗不讨好,反而被狗咬了。”
顿了顿,又道:“当初真是打听了又再打听,才定下的她们,结果算了,我懒得计较这些,但每月该给我们老两口儿的便是少了一个子儿,我都要跟他们计较到底!”
季善见路氏什么都明白,那自然沈九林也明白,便不再纠结此事了。
横竖姚氏宋氏当娘的都不怕教歪自己的孩子了,她还能说什么,她能做的也就是孩子们叫她四婶便应着,孩子们主动找上门要吃的便给他们,无论如何不迁怒他们,仅此而已。
只盼将来孩子们不会被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