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宝怡刚做了饭,听到有人敲门,出门一看来人,哭笑不得。
“徐总在电话里义正言辞骂了我一通,我还以为您不过来了呢。”
听到她暗带嘲讽的调调,徐况杰冷嗤,“我来就是想再告诉你一遍,老子不是那种人!”
“……哦。”
有病。
丁宝怡暗自心想。
徐况杰吸了吸鼻子,饭菜的香气沁人心脾,丝丝缕缕地钻了过来,“我还没吃饭,你做了饭是不是?”
“昂,进来吃点?”
“行吧,既然你都邀请我了。”
说完就大摇大摆进来了。
丁宝怡挺想揍他一顿的。
她能说刚刚纯粹是客套话吗?
餐桌上。
徐况杰像个饿了好几辈子的人,低着头扒饭,丁宝怡也在吃饭,两个人都穿着黑色的毛衣,乍一看像是情侣装,整个气氛莫名的温馨,如同两口子在过日子。
直到丁宝怡忽然开了口——
“听说你有个外号,叫秒哥。”
“咳咳咳咳!”
徐况杰硬是被直接卡到了嗓子眼。
“谁特么跟你说的?!老江还是言念?!”
“这重要吗,重要的是,徐总秒哥的称号,要随着你一辈子了。”
“这又怎么了?我可是徐况杰,我就算有缺陷,也有女人趋之若鹜,我的家世、我的财富,这些就足够了,只是我不喜欢那些拜金女罢了!”
徐况杰喝了两口水,这下子也吃饱了。
准确的说,是被气饱了。
“谢谢款待!”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啪的一声丢到丁宝怡面前。
“别说我吃白饭,送你的!”
他来之前特地去珠宝店里亲自选的项链,来的路上还在自嘲,自己多久没多礼物送女人了。
可是这个女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丁宝怡盯着那个首饰盒,眸光无波无澜,似乎根本就不在意里面是什么。
她起了身,在徐况杰即将离开之际,忽然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今晚上别走了。”
她说。
“试试吧。我也想试试了。”
徐况杰:“……”
翌日,徐况杰驱车去公司,一路上心情大好,员工们同他打招呼,他笑着回礼,一口大白牙很亮眼。
“徐总,您今天心情真好。”助理跟在他身后,汇报今天的行程。
徐况杰甩着车钥匙,不否认,“心情好不好吗?”
“不是……好久没见您这么开心了,跟中彩票了一样。”
“你特么整天想什么好事?不过,比中彩票还开心。”
“啊?”
助理愣了一下。
“徐总,您莫非是又收购了一个公司?”
“比收购公司还开心。”
他笑着道。
当天晚上,徐况杰约丁宝怡吃饭,他定了法国餐厅,在一个偌大的包厢里面,豪华又奢侈。
徐况杰出手向来阔绰,之前江北渊结婚,几百万眼睛都不眨随份子钱,他是个特别要面子的主儿,这次吃饭也是,点的都是餐厅里面最高档的菜色。
丁宝怡晚上吃得不算多,“吃完饭干嘛?”
“要不去看电影,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
“你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
丁宝怡擦了擦嘴巴。
“都是成年人了,徐总。”
“成年人也要有情调的约会吧!”
约会?!
丁宝怡抓住了重点,一个激灵,随而笑了。
笑容分不出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所以咱俩现在吃饭,也是约会?”
“不然?”
“你喜欢我吗?”
“……”
徐况杰挠了挠脖子,单手握拳咳嗽了两声。
“额……嗯。”
挺不好意思。
大学毕业之后,再也没对谁表白过了。
那种青涩的被动的,手足无措又惶恐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我喜欢你。”
徐况杰一字一句。
真心都在里面,一句话便足矣,希望她能懂。
丁宝怡单手托着腮“哦”了一声。
她没什么反应。
因为从小到大,这句“我喜欢你”,她听得不少。
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材,她都是不乏男人追求的女人。
温柔的、低沉的、一本正经的、邪魅的“我喜欢你”,各色各样的告白,她听得不少。
徐况杰:“这次我是认真的,咱俩试试吧,别这么冷淡,说不定我是最适合你的那个人。”
“如果不是呢?”
“是不是,那是之后的事情。你若不尝试,就永远不知道是不是。”
因为失败太多。
所以胆怯。
所以很怕再次受到伤害。
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敢敞开自己的心。
奈何——
现在的徐况杰眼睛格外亮堂,如同皎洁盛烈的月光,他不是闹着玩的。
原本他也是个佛系的人,甚至都有不结婚出家做和尚的打算。
现如今对丁宝怡的那种感情,像是绽放的烟火,在刹那间璀璨四射,收都收不住。
他已经不年轻了,缘分越来越少,喜欢也越来越难。
所以遇到了,有感觉了,喜欢了,更要珍惜才是。
丁宝怡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开了口,点了点头。
“好。”
“试试吧。”
她说。
昨天晚上的那句“试试吧”只走肾,现在这句,才是走心。
徐况杰的两道浓眉从蹙拢到渐渐舒展开来。
以为她不会答应,看样子她也深思熟虑过了。
“我会对你好。”
这是徐况杰的真心话。
……
两个人离开了饭店,徐况杰开车,丁宝怡坐在副驾驶。
“现在去哪?”丁宝怡问。
“我家。”
“哦?”
“我家非常安全,只有我自己住,说不定能破纪录。”
“呵呵,好的秒哥。”
丁宝怡不想笑他来着,但是这人说话也太……一本正经了。
破吉尼斯纪录吗?
哦对,他是个男人,他有野心也是应该的。
这是丁宝怡第二次来徐况杰的家了。
上一次是因为醉酒,他给她换了衣服,她却冲他发了一通脾气。
徐况杰家里完全的商人风格,黑白灰三种色系,没有多余的颜色,干净宽敞的客厅没有多余的摆设,让人知道这个房主活得很单调、很佛系。
丁宝怡漫不经心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旁边的抱枕,“我是第几个来你家的女人?”
“第二个。”
“哦……”她点头,不惊讶。
“你怎么不问问第一个是谁?”
“你的前女友呗,这有什么好问的?”
丁宝怡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