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光线很暗,但是却可以看到吴颜遇的脸很红。
她喝醉了,但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搀扶着沙发站起来,往门外走去,走到走廊里,趴在垃圾桶上哇哇大吐。
魏浩广从身后走过来,关心的道:“颜遇你没事吧?”
吴颜遇摆摆手,“好像喝多了,我要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呀?现在还早呢!”魏浩广扶着吴颜遇往里走,“难得这么尽兴,咱们再多喝几杯。”
“不行不行,真的不能再喝了。”吴颜遇连连拒绝,“再喝就要醉了。”
魏浩广不由分说的将吴颜遇拉回房间里,递给她一杯颜色很好看的酒,“这个是国外的酒,你尝尝,没什么度数,味道很好的,非常适合女孩子喝。”
吴颜遇将杯子推回去,“我真的不能喝了。”
见此,旁边正在喝酒的三个男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为难。
吴颜遇要是不喝的话,不是白瞎了准备了这么多东西了吗?
“这个真的没什么度数,你喝一口试试?”
魏浩广一再坚持,吴颜遇也没办法拒绝,只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见吴颜遇终于喝掉了,魏浩广的眼底闪过一道得逞的神色。
一杯酒入喉之后,吴颜遇的脑袋越来越疼,视线开始重影,也越来越热。
身上就像有虫子在挠痒痒似的,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原本坐在边上喝酒的三个男生,全部围到吴颜遇身边,而此时的吴颜遇已经失去了意识,整个人仿佛置如梦中。
一个极度不堪的梦中。
第二天,吴颜遇在浑身酸痛中醒来。
头疼的都要炸裂了,吴颜遇使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好半晌,她才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昨天晚上那荒唐的一幕幕,也渐渐浮现在眼前。
吴颜遇惊恐的睁大眼睛,瞳孔无限放大,血液倒流
怎、怎么会这样呢?
怎办吗?
她现在要怎么办?
“啊!”吴颜遇双手揪着头发,无助的大哭起来。
“醒了?”就在这时,魏浩广从外面走进来,嘴里叼着根烟,一脸讥诮的看着吴颜遇,“怎么,这是想起来了?
“你混蛋!”吴颜遇随手抓起一个抱枕,狠狠地魏浩广身上砸去,“你们都是混蛋!”
魏浩广收起脸上的笑容,走过来,一把捏住吴颜遇的手腕,“吴颜遇,你忘记你昨天晚上的样子了吗?昨天晚上可没人强迫你!”
昨天晚上确实没人强迫吴颜遇。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如果她知道那是真的的话,她肯定不会那样。
想起那些荒唐的事,吴颜遇都快疯了!
“你最后给我的那杯酒有问题对不对?”吴颜遇死死盯着魏浩广,“魏浩广,你不是人!你会有报应的!”
吴颜遇不是傻子,她知道问题肯定出在最后一杯酒上。
魏浩广无所畏惧的道:“你说我那杯酒有问题,你有证据吗?有本事你去报警啊!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个不要脸的荡妇!”
报警?
吴颜遇敢去报警吗?
当然不敢!
这是一个保守的年代,一个大姑娘,发生了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恨不得捂得紧紧的,谁会去主动报警?
就算主动报警了,也承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目光。
没什么比清白还重要了。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魏浩广才敢这么嚣张。
吴颜遇愣住了,眼泪不停的从眼眶中流下来。
“你滚!你赶快滚!”吴颜遇用尽全身力气将魏浩广往外推。
因为大幅度的动作,被子从身上滑下来,露出裸露在外的肌肤,吴颜遇又紧紧的抓住被子,“你赶快给我滚出去!”
魏浩广不屑的道:“昨天晚上我还有哪里没见过?你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正经?呸!贱货!”
“滚!滚!滚啊!”吴颜遇的情绪接近崩溃。
她现在无比后悔认识魏浩广,也无比后悔跟魏浩广一起出来喝酒。
她怎么也没想到,魏浩广会对她做出这种事情。
羞愤、难堪、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吴颜遇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看着这样的吴颜遇,魏浩广扯了扯唇角,转身往门外走去。
吴颜遇坐在床上,终究还是没忍住,蒙着被子放声大哭。
她不干净了。
以后她再也配不上杜爷那样的人了。
她该怎么办?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约摸半个多小时之后,吴颜遇才停止哭泣,从床上找到的自己的衣服,动作极慢的穿上。
回到家的时候,吴家的夫妻俩坐在餐桌上吃饭。
见到吴颜遇回来,颜二菊也没问她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只是道:“颜遇回来了,快洗漱一下过来吃饭吧。”
经过绝食事件之后,吴家两口子就再也不敢过问吴颜遇的事情了,绝食这种事,闹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哦。”吴颜遇有气无力的回答了一句。
他们不关心自己了。
如果是以前的话,她在外面过了一夜,父母肯定会关心她的。
可是今天,父母居然问都没问一句。
就因为她不是他们亲生的吗?
她现在就像个孤儿,一个人在外面被人欺负了,连给她出头的家人都没有。
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吴颜遇的眼底全是嘲讽的神色。
吴颜遇来到卫生间,一遍又一遍的冲着澡,边冲边哭。
见吴颜遇在洗手间一直没出来,颜二菊察觉到不对劲,走过去敲门,“颜遇,颜遇你怎么了?怎么洗这么久啊?”
“马上就好了。”吴颜遇道。
颜二菊微微皱眉,“颜遇,我听你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吴颜遇眼睛一红,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泣,此刻差点又要哭出来。
“我真得没事,您不用担心。”
吴颜遇匆匆结束洗漱,穿好衣服从里面出来。
“颜遇,你哭了?”颜二菊惊讶的看着吴颜遇。
“没有。”吴颜遇摇摇头。
“那你的眼睛怎么红了?”颜二菊握住吴颜遇的手,紧张的道:“颜遇,你老实告诉妈,是不是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吴颜遇胡驺道:“刚刚洗头发的时候,洗头膏弄到眼睛里去了,我没事的妈。”
“真的没事吗?”颜二菊问道。
“真的。”吴颜遇点点头。
这件事千万不能让颜二菊和吴金树知道了,要是让他们知道了,他们肯定会告诉倪烟。
到时候倪烟肯定会笑话她的。
她才不想让倪烟看她的笑话。
谁也别想看她的笑话!
谁也别想!
吴颜遇紧紧握着拳头。
颜二菊怕再说多,吴颜遇又会生气,叹了口气道:“如果有事的话,你一定要跟爸妈说。”
“嗯。”吴颜遇点点头,接着道:“妈,我累了,我先回屋睡会儿。”
“那我把的饭菜端到你的房间去。”
“好的。”
整整一天,吴颜遇都躺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发呆,她的脑海中无线循环着昨天晚上的那一幕,感觉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第二天,倪烟要去国一趟,所以早早的便起床了。
刚好莫其深也要去国,所以两人便一起出发。
飞机飞了八个多小时,才到达国。
到达国之后,倪烟先是在莫其深的古堡中住了两天,直至第三天才去找安妮和艾米丽。
安妮在国这边开了八家冰肌玉肤实体店,经营得比国内的还要好,生意非常火爆,经常出现断货,供不应求的现象。
第一天和第二天,安妮带着倪烟在这八家店转了转。
安妮听说倪烟已经扩大工厂之后,整个人非常兴奋,“那是不是代表着,以后限量产品就可以不限量了?”
倪烟摇摇头,“限量产品依旧是限量的,只有限量只能体现出来的商品的贵重,在营销学上,这叫稀缺效应。1975年,曾经有心理学家做过实验,将同样的饼干分别放在两个盒子里,一个盒子里放十块,另一个盒子里放两块,然后让十个人去平常着两个盒子里的饼干,结果大家一致认为,第二个放两块饼干的盒子里的饼干比较好吃。”
“我们华国还有句话叫宁缺毋滥。”
安妮点点头,在看向倪烟的眼睛里,又多了一层敬佩的神色。
几乎每一次见倪烟,倪烟都能给她带来不同的感受。
她就像一块未经开发的宝藏,能随时给人带来惊喜。
语落,倪烟接着道:“不过咱们倒是可以增加限量商品的数量,对了,你这边现在限量产品每个月限量多少。”
“和京城那边一样。”
倪烟犹豫了下,接着道:“那你觉得,把单件产品的数量,每样加两百个,也会在一天之内全部卖完吗?”
“肯定会啊!”安妮毫不犹豫的道。
倪烟点点头,“那就每样加两百个,我回去之后,就让人把货发过来。”
安妮犹豫了下,接着道:“冰肌玉肤的价格比在京城的价格贵了将近30,烟烟,你看这边是不是应该适当的把价格降低一点呢?”
就说其中一款限量版套盒吧,在华国只要293块钱,但是在这边却要380块钱!
“价格不能再低了。”倪烟摇摇头。
进口商品涉及到关税和运费这些乱七八糟的费用,这些加起来,价格自然就高了。再者,如果强行降低价格,和国内一样的话,那商品也就跟着贬值,变得廉价了。
倪烟将冰肌玉肤发展到国市场,就是想狠赚一笔国人的钱,她是个商人,当然要以利益为上!
不过倪烟还有其他想法,才抬高冰肌玉肤在国的价格的。
她想让越来越多的人都知道华国,后世,有多少代购整天忙着飞到国外,给国人代购各种大牌护肤品,从来没有哪个其他国家的代购,飞来华国,代购华国的护肤品。
倪烟要做的就是,让全世界都认识冰肌玉肤,以最优惠的价格,让国人用上国产护肤品,让国人以国产为骄傲。
闻言,安妮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毕竟倪烟才是大老板,倪烟不同意降价,她也没有办法。
第三天,在安妮的安排下,倪烟和华盛顿代理者乔伊见了面,洽谈代理冰肌玉肤的事宜。
乔伊也是冰肌玉肤忠实粉丝,她和安妮是好朋友,早就听安妮说,冰肌玉肤的创始人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但是乔伊没想到,倪烟居然这么年轻,还这么漂亮。
见到倪烟本人,乔伊吃了一惊。
“很高兴认识您,我是乔伊。”乔伊主动朝倪烟伸出手。
倪烟笑着道:“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倪烟。”
乔伊是个三十多岁的少妇,五官生的非常漂亮,国著名大学毕业,非常适合做代理人,倪烟顺利的跟她签了合同。
第五天,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之后,倪烟便和艾米丽一起出发去的热气球国度,准备在那边好好玩几天。
倪烟不在家的这些天,多多除了想她还是想她,连带着吃饭都吃得不香了。
每天到了点就“烟烟,烟烟”的叫个不停。
倪翠花笑着道:“烟烟还没回来呢。”
“烟烟什么时候回来?”多多问道。
“大概还要过几天吧。”倪翠花回答。
过几天是什么意思?
多多歪着小脑袋看着倪翠花,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全是问号。
倪翠花又问,“你想烟烟了?”
“想烟烟!”多多毫不犹豫的回答。
倪翠花笑着道:“你知道‘想’是什么意思吗?”
“狗儿子想烟烟!”多多歪着脑袋和倪翠花对话。
狗儿子?
听到这句话,倪翠花直接笑出了声。
这个多多啊,真是越来越机灵了。
“喵!”大胖伸出爪子拍了下多多。
多多气得跳到大胖的脑袋上,狠狠的啄大胖的脑袋,“傻猫!不知道想烟烟的傻猫!地主家的傻儿子!”
“喵喵喵!”大胖疼得喵喵叫。
多多跳到地上,拿着屁股对着大胖,“哼,不理你了!”
没有倪烟在家,多多实在是无聊,于是便飞到了德明轩。
“小王八蛋!我来了!”
多多‘啪’的一下落在正在佛堂敲打木鱼的杜爷肩膀上。
杜爷睁开眼睛,“你怎么来了?”
“我想烟烟了。”多多用小脑袋蹭了蹭杜爷的下巴。
“烟、倪烟呢?”杜爷问道。
“走了,”多多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和她的狗男人一起跑了。”
狗男人?
这是什么词汇?
杜爷微微挑眉,“那你是什么?”
多多无比自豪的道:“我是烟烟的狗儿子!”
杜爷:“”
“谁教你这些的?”
“是烟烟说的呀!”多多接着道:“唉,好想烟烟啊!”
可能是这一年来,倪烟都没有出过远门,更没有这么长时间的离开过多多,所以多多特别想她。
它恨不得倪烟马上出现在它面前。
“你想她什么?”杜爷接着问道。
“就是想她。”
杜爷从蒲团上站起来,手里捻着佛珠,“那以后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会想小王八蛋!”多多毫不犹豫的道。
杜爷轻笑出声,接着道:“你为什么想我?”
“嗯,”多多将目光转至杜爷系在腰间的锦囊上,“好吃的!”
杜爷挑了挑眉头,“你倒是诚实!”
“我饿了。”多多道。
杜爷将腰间的锦囊扯下来,喂多多吃了好些鸟粮。
佛堂里,偶尔会传来一人一鸟的对话声。
第二天,倪烟还是没回来。
于是,这几天多多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站在村口的树杈上等倪烟。
村里人都认识多多了,看到多多站在那里,有人故意逗多多,“多多你在干啥呢?”
“我在等烟烟回家呀!”多多回答。
多多在树下,大胖就在树下。
“傻猫,我好想烟烟啊!”
须臾,大树下传来大胖打呼噜的声音。
多多气得大骂,“你这个无情的死胖子!”
过往的行人皆是咧着嘴大笑,不得不说,多多给京华村带来了很多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