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得钢还真在,刚从某地回来,可是人病了。
“怎么回事?”彭渤很关心,“人怎么样?”
“听德云社的人说,人没了精气神,发烧,在床上躺着呢,估计是给气的。”
气的?
彭渤明白了,那个卫视做得真不地道,你再考虑收视率,再考虑节目效果,也不能把人放在橱窗里当猴耍啊。
“我还听说,得云社现在是入不敷出。得钢的爱人把把轿车、首饰全卖了,得云社这才有了喘息之机。”陈峰继续道,郭得钢在公司当主持人时,两人关系不错,“他这也是逼得没有办法了,
陈峰从后视镜里看看彭渤,“得云社这也是逼得没法了,总不能一直靠老婆典当过日子吧,他只好四处觅活。听说在这个台,主持一期节目,卫视就给4000元。可是,没多久,降到了3000元。再没多久,降到了2000元,接着降到了1000元。后来索性就不给钱了……”
“马上打电话给公司,以后凡是我们的节目,一律停止与这个台合作,无论他们出多高价,我们的节目一律不卖给他们,他们也不打听打听,郭得钢是从哪家公司出去的。”
车子停在街口,陈峰马上去敲门,可是里面传来郭得钢的话,“对不住彭总,我可能得了非典,正在隔离,见不着……”
陈峰很为难,这个时候确实是这样,可是彭渤一脚踢开门,“郭得钢,快出来,别吓唬我,爷还真进来了。”
“得,”屋里的郭得钢是真发着烧呢,那是窝火,那是臊的,这一口心火出不来,这烧退不下去,“我这位爷还真进来了,告诉所有人,准备迎接。”
郭得钢两口子,后面跟着呼啦几位徒弟,呼呼拉拉足有七、八位之多,“彭总。”郭得钢笑得眼睛都眯一块了,“你看,您也看到了,现在没人听相声了,要不是这院子是您相赠,我早卖了。”
大佬与大佬都一样,就是到了绝境还能笑得出声来,彭渤抬腿往屋里走,待在正屋的沙发上坐下,看见郭得钢笑着站在一旁,这才笑道,“受苦了。”
一句受苦了,短短三个字,郭得钢刚才笑嘻嘻的表情立马不见了,继而涕泪横流。
彭渤没有阻止,任他流泪,任他抽泣。
“彭总,您说。”郭得钢与老婆抹一把眼泪。
“我的第二句话就是该你红了。”彭渤笑了,“是不是怨我,这些年没有好好照顾你,你看,李菁做菜做得好好的,你却在这里发高烧,还记得,当初在金茂大厦我问你看到了什么?”
郭得钢看看自已的媳妇,“我记得,您说,街上的银子在流淌。”
“对,现在银子就在流淌,轮到你拣银子了。”彭渤站起来,“这几年,我一直在关注你,但是不上门看你就不能说不关心你。”
“你底子厚实,胆子也大,但是你胸襟狭小,睚眦必报,这种性格在社会上立足,尤需要谨慎得当,如果红了,必定飘飘然不认识自已,必定坏事,相声的这人圈子,良莠不齐,那就永无翻身之日。”
郭得钢立马出了一身冷汗,他这时才知道,彭渤这番话不是糊弄自已。
“你,嫉恶如仇,但不会权变,有了这几年教训,也成熟起来了,可以红了。”彭渤一下转过身来,“记住,我还是那句话,我让谁红谁就红。”
“那我听您的。”郭得钢诚心诚意道。
“你放心,你不红我不走,我要让你风风光光回津门,回天津举办省亲专场,兑现你那句不活出个样来不回津门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