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就看到院子中间牵的晾衣绳上搭着两条男人的裤子,还有内库,背心,她就觉得奇了怪了——这两人怎么回事?尿床了?
不会吧,两个男人一起尿床?
要不要去问问情况……
不过,她还真不好意思去问。
于是她将小尾巴的尿把了后再进屋去,这时候的李红玉已经醒了,石小菊还在睡。
“我看到那两个男人的裤子都晾在晒衣绳上,这是什么意思……”她对李红玉低声说了句。
“真的啊?”李红玉坐了起来,也小声说,“会不会是他们去河里洗了澡?”
“不会吧,洗澡怎么着也要把裤子脱了吧,穿着外面的裤子跳进河里,不和逻辑吧?而且背心和内库都晾在上面的,倒像是一起栽进河里头去了一样。”贾二妹疑惑地说。
“是啊,有点奇怪……”李红玉也烦了疑惑,于是准备起床,“我去看看。”
“算了,还是别去惊动他们了,那些衣服裤子我看着还没全干的样子,就让他们多睡会吧,反正起来也没裤子穿。”贾二妹笑着说。
李红玉想想,也笑了笑,“我起来了……”
“别,昨晚睡得晚,你还是再睡会吧,我起去帮国强妈煮饭,小菊睡得这么香我也不想喊她了,你帮我看着下娃娃吧。”贾二妹瞟了一眼还在睡的暖暖说阳阳说。
“嗯,好,我就躺着,等娃娃醒了我照看着。”李红玉点头说。
然后贾二妹抱着小尾巴出去了,出去时将门轻轻拉上。
出院子门时她又瞟了一眼晒衣绳上的衣服,越想越觉得有些奇怪。
到了向父母那边,向父母早就起床了,向母在煮饭,向父出去到小河边洗菜去了。
向母正在烧火煮稀饭,一见她进来忙低眉顺眼地说:“二妹,你咋不多睡一会呢?”
这态度,这语气,令贾二妹感觉很是不习惯,曾几何时向母对她变得如此客气了呢?还二妹二妹地叫上了,脸上挂着那那副讨好的神情使得她的那张老脸看起了多了一丝慈祥的味道。
好吧,她既然已经慈祥了,那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和气呢,于是贾二妹笑着说:“我起来帮你做饭啊。”
“煮饭有我和你爸就行了,你们这些年轻人瞌睡大就该多睡一会,而且你带着三个娃娃晚上也未必睡得好,我昨晚还说让阳阳挨着我们睡呢,可是阳阳不干啊,”向母说,“你快回去再躺会吧,要不待会阳阳他们又醒了,你就躺不成了,我这里把饭煮好就喊你们。”
向母这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关心、关怀、善解人意……真让人产生错觉……从前那个冷漠耍泼的向母哪去了呢?
想想从前她才嫁到向家时是什么样的待遇,每天早上都没饭吃……今非昔比啊,令人感慨!
贾二妹有些愣神的样子,抱着小尾巴站在原地不动。
就在这时向父用筲箕端着洗好的菜进来了,还在门口就说:“我说昨晚上外面那么吵闹干嘛哟,原来是周水生被打了……”
一进来他便看到贾二妹抱着娃站在里面,声音一下就换成了和悦状态,“国强婆娘,你咋这么早就起床了呢……”
贾二妹愣过神来,忙问:“周水生……被哪个打了?”
“不知道哇,”向父说,“昨晚他去给秧田灌水的时候,看到两个人在陈家院子前那片秧田田坎上捣鬼,他就吼了一声是谁,然后那两个人就拿电筒射他,之后就有个人冲上来将他不容分说打了一顿,打得他昏死在田埂上,他仿佛只听到有人说了一句普通话,有人说是不是四队上汪莽子的婆娘打的哦,只有她才说普通话……”
“哈哈,”向母笑了,“那个周水生原来是个日脓包,被一个婆娘家打成那样嗦!”
“屁!哪个婆娘家有那么厉害?再厉害的婆娘家也打不赢男人吧!都打昏死在田坎上了,还是用手脚打的,哪个婆娘这么凶?母夜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