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糙汉子,他所能做的浪漫事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子弹是他的最爱,贾二芳是他的最爱,所以把爱人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刻在子弹壳上就是他为她准备的最好的礼物了。
他明白,老婆不缺钱,也不缺花钱能买到的穿戴,她缺的是爱人的陪伴。
想想她嫁给自己这么多年来,总是相隔两地的日子居多,她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替他守着大后方的家,他就觉得亏欠她太多。
今夜已经是十一点过一刻了,老婆还没来,他站在月光下,想她。
正想着,贾二妹来了,推开了后门,照了一脸明媚的月光。
他呆呆地看着她,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在月光下就犹如仙女下凡,哦,月光女神。
他向她走过来,缓缓伸出了手臂,将她整个人全都圈进了自己的臂弯。
她很享受他的这种熊抱,整个人都被他手臂包围,她可以闭上眼睛将头埋进他的胸膛,什么都不想,任由他拥着……然后抱她进屋。
本来她想好了要对他兴师问罪的,关于他向阳阳灌输的那些“笨鸟先飞”的思想,但是在他的厚实的拥抱中她什么都没说,忘了。
邗雪梅回到了x安被安排进了军分区机关部门上班,现在她清净了,既离了婚又摆脱了那个胡搅蛮缠的黎医生,工作又清闲。
人一闲下来心灵必定空虚,然后对她心上的那个人就越发地思念,于是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一天,她又来找贾二妹来了。
这一次她没有直接到贾二妹家里,而是来到了朱大觉诊所。
贾二妹正在诊所后院晒药丸子,暖暖跑进来对她说:“妈妈,那个女人又来了,问起你呢,我跟她说的你不在,你千万不要出去,不要理睬她。”
“哪个女人啊?”贾二妹用嘴吹了吹拂在额头的一缕发丝,不行,发丝还是飘了下来,“快来把帽子给我重新戴一下,把头发全部全部给我藏进帽子里。”
“嗯,你蹲下点。”暖暖说,伸手给低下头的贾二妹重新戴帽子,将她额头的发丝全部抿进了白布帽子里去了。
炮制中药的时候都是要绾上头发戴上白帽子的,免得把头发丝掉进去了。
“就是那个邗雪梅啊!”暖暖别别嘴说,“又来了,肯定没安啥好心。对了,妈妈,这个女人怎么还没回部队去上班呢?”
是啊,邗雪梅怎么又回来了呢?贾二妹暗想。
“呱呱!”突然后院那颗枣树上有只什么鸟怪叫了一声,贾二妹抬头一看,原来是只站在树丫枝上歇脚的乌鸦。
暖暖的目光也投向了树丫,朝着树上骂了声:“滚!一边叫去!”
“呱——”乌鸦受惊,扑棱一下飞走了。
“她现在在外面?”贾二妹问。
“是啊,在找大伯给她摸骨呢,”暖暖说,“妈妈,你别出去哈,我出去看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嗯,好。”贾二妹点头,她才不想出去陪那女人玩呢,没空。
有事没事跑来找人玩,真有那么好的关系吗?
暖暖咚咚咚地就跑出去了。
约么着十分钟过去了,暖暖重新跑进来了,笑嘻嘻地对贾二妹说:“妈妈,那女人坐了一会就走了,大伯说她没病就没理她,她自己无聊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