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父母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忙点头答应着，还请他们坐，给他们端水泡茶啥的。

“你们俩个都别忙了，我们今天是来办事的，你们当年是不是抱出去了一个女娃？”一名办案男子问。

“……”向父一愣。

“……”向母一愣。

两个面面相觑了一眼，一时间都没开腔。

“你们回答是还是不是。”办案男子一脸严肃地说。

“同志，我儿是基地上的干部，是中队长……”向母开口了。

“不管你儿是什么人什么职位，与本案无关的人和事我们统统不管，我们只问你三十六年前是不是卖了一个女婴给人？”

“……”向母顿时哑了。

“……”向父的脸颊抽了一下。

“没事的，你们俩个交待清楚问题就行了。”当地派出所的同志声音倒是比较和蔼的，大概看在他们是向国强父母的面子上吧。

“是的。”向父终于开口了。

向母担心向父不会说话，马上就抢着说到：“当年我们生下了老四，家里穷啊，我坐月子连个鸡蛋都没得吃啊，没有米没有粮，我们养不起啊，正好接生婆说有人愿意收养娃娃，我们就喊她抱走了，想的是与其在家饿死不如送给别人有口饭吃……”

“你们当时是不是收了人家的钱？”办案人员问。

“我们……是那家人给的我营养费……”

“我只问你当时是不是收了钱的？”男人毫无感情地问。

“是……”向父正开口说向母马上抢了过去，说到：“是的，钱是我收的，与我家老头子无关，过后我家老头子还把我骂了一顿，说我是穷疯了，可我当时就想拿钱去买点肉来吃啊，才生了娃娃身体虚得很，就想吃顿肉啊……”

向母脑瓜子里的算盘多着呢，她从办案人员的语气中已经感觉到了不妙，便抢着把一切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她心想的是，自己是一个妇道人家，就算犯法了也是无知愚蠢造成的，没有人会跟一个愚蠢的农妇计较，是吧？

“好吧，我跟你们说吧，现在你们当年卖出的那个女儿想要见你们一面，你们俩个跟我们走吧。”办案人员面无表情地说。

“她……她……找上门来了？”向母大惊。

“……”向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不是找上门来，是她要求见你们这对亲生父母一眼，你们赶快收拾一下跟我们走吧。”

“我们，我要给我儿，我国强儿打个电话去……”向母惊惊慌慌结结巴巴地说。

“可以，到时候你告诉我们你儿的联系方式，我们会通知你儿子的。”办案人员说。

就这样，向父母哆哆嗦嗦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将家里的事暂时委托给了隔壁堂嫂家，然后就被四个公安人员带走了，生产队的人都围着来看热闹。

这一下向父母再次出名，盛况不亚于当年被授予战斗英雄父母的情景。

……

基地办公室。

向国强正在办公室里办公，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伸手接了起来，神情淡然，“喂……”

几秒钟后他的神情罕见地变了，在听完电话里的人的讲述后，他愣住了，拿着话筒的手愣在空中，迟迟没有放下。

“向队，有什么情况吗？”一旁的文书见了他这般失态，忙问道，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向队如此失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