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许尚书?族弟?工部典史?
几个关键字眼传入耳中,慕容柔一怔,想起了面前男子的身份,他叫许文,三十六岁,早年丧妻,膝下育有一子。
他没什么本事,花大价钱疏通关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成为工部典史,不求上进,却天天做着迎娶官家妙龄女子为继室的美梦。
听过他那番豪言壮语的名门贵族们,全都报以嗤笑,嘲讽,她也一直当笑话听,附和着一笑而过,没想到今天,她竟然亲耳听到了他高傲的择妻条件,真是笑死人了!
许文见她望着他不说话,眸底闪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不由怒从心来:“你笑什么?”
慕容柔蓦然回神,似笑非笑的道:“许典史,您已经近四十岁了,儿子都比人家及笄的少女大,还想着迎娶人家为继室,您不觉得自己太老不知羞了……”
许文面色铁青:“我是工部典史,是朝廷命官,理应娶一名清清白白的官家女子为继室……”青焰女子早嫁,二十岁以上还未有主的女子,要么是被休的,要么是寡居的,这两种女子,他都不喜欢……
“上个月,太仆寺卿不也娶了位貌美如花的少女做填房?”自己的年龄和他差不多,他能娶美丽少女为继室,自己自然也能!
慕容柔不屑嗤笑:“人家是三品大员,仪表堂堂,位高权重,自然有不少官员上赶着让女儿去做继室,您呢?工部典史,小的没品,相貌普通的扔到人群里,绝对找不着……”
别说是官家妙龄千金,就算平民百姓家的妙龄女子,估计也看不上他……
老牛吃嫩草不是不可以,但不是任何一头老牛,都有吃嫩草的资格……
许文面色阴沉的可怕,恨恨的瞪着慕容柔,咬牙切齿:“这位夫人,许某是来和您做交易的,不是来听您嘲讽的,如果您觉得许某的要求过份,大可以离开!”
“那就告辞了,许典史,咱们后会有期!”慕容柔漫不经心的说着,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小的没品的工部典史,在高官云集的京城,完全不入流,和武安侯府差了十万八千里呢,他又不知道她是谁,她完全不必忌惮他。
望着她渐渐走远的身影,许文抓起茶杯,狠狠砸到了地上,只听‘砰’的一声响,碎片残茶四下飞溅!
他视若无睹,恶狠狠的瞪着慕容柔,眸底燃烧着熊熊怒火:他看她衣着不凡,气势雍容,是官家夫人,方才准备与她做交易,没想到她张口、闭口的都在羞辱他,品性这么差劲,活该生不出儿子,他诅咒她断子绝孙!
走出回春堂,李嬷嬷回头望了望铺门上方的牌匾,低低的道:“夫人,咱们真的就这么走了?”生儿子秘方,可遇不可求啊。
慕容柔眼眸微眯:“青焰有很多医术高超的大夫,许文能有秘方,别的医馆可能也会有,咱们不必操之过急,再看看吧!”
她是带着十二分的诚意来求秘方的,如果许文想要个年轻貌美的丫鬟做为交换,她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要官家美貌的妙龄女子为继室?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许文那自以为是的择妻条件早就成了京城笑话,名门贵族的人说到他,除了不屑,就是嘲讽,无论她去哪家为许文说媒,人家都会毫不留情的将她赶出来,她可不想颜面尽失,更不想被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