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毫不在意,悠悠的道:“事到如今,本监军缺的是士兵,而沈兄缺的却是命,只要沈兄将兵符交给我,我就放了沈兄,咱们各取所需,岂不是皆大欢喜……”士兵是国家的,命是自己的,二十万大军没有了,可以再招,可如果命丢在了这里,可就是真的死了……
“滚!”沈岳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眸子里怒火翻腾: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将卑鄙无耻的小人行径,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就算我死在这里,我也不会将兵符交给你……”
“是吗?真是有志气。”见沈岳意志坚定,傅元也不再劝解了,拿出一包白色粉沫,在沈岳面前晃过来,晃过去,晃过来,再晃过去,纸包微微敞开了口,若有似无的怪异气息从纸包里飘出来,沈岳闻着格外舒适,潜意识的伸长了脖颈,追寻纸包,想要再深深的嗅嗅纸包里的粉沫味道……
“呵呵……沈兄,看来你很需要这包药嘛!”傅元看着被罂粟毒支配的沈岳,笑的好不得意:他和沈岳敌对十多年,交战数十次,输多赢少,被沈岳打压的很是郁闷,如今,这个打赢他多次的人,正被他拿捏,他拿着药往东,沈岳就往东,他拿着药往西,沈岳就往西,掌控,操纵仇家的感觉,真是美妙……
沈岳闻言,迷茫的思绪蓦然清醒,他狠狠瞪了傅元一眼,收回了脖颈,整个人紧紧贴到了墙壁上,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长发覆盖下的锐利眼瞳里,有漆黑和暗红两种颜色来回变幻……
傅元知道,沈岳是在和罂粟毒对抗,嘴角弯起一抹讥讽的笑,想以一已之力硬抗罂粟的毒性,真是不知道应该说他愚蠢,还是说他太自信,罂粟毒岂是人能应付得了的?现在的沈岳正陷在交兵符解罂粟毒,与不交兵符,不解罂粟毒的剧烈挣扎里,他需要帮他一把,引导他做出自己想要的选择。
“沈兄,你闻闻看,这是能暂缓你身上罂粟毒的解药,你想不想要?”傅元满眼蛊惑的拿着纸包,再次在沈岳面前来回晃,若有似无的怪异气息飘入沈岳鼻尖,沈岳眸底的红色浓郁了几分,傅元知道,是罂粟毒占了上风,沈岳的理智在涣散,交兵符要解药的念头稍稍强烈了,傅元心中暗喜,继续趁热打铁:“只要你交出兵符,我立刻给你暂缓解药,解除你现在的痛苦……以后,我也可以送上解药,让你舒舒服服的度过毒发……”
沈岳咬紧牙关,没有说话,眸子里的红色却是更浓了几分。
傅元非常满意沈岳的变化,傲然道:“沈兄,别硬撑了,妥协吧,只要你说一声愿意交出兵符,我立刻将这包解药送给你,解除你的痛苦……”
“由罂粟引发的毒瘾发作时,只有再次吸入罂粟,才会不难受,你所谓的暂缓解药,是让他吸入更多的罂粟毒。”一道清冷声音突如其来的传了过来。
傅元抬眸望去,只见密室的石门被打开,一名身穿胭脂色长裙的美丽少女缓缓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柄软剑,锋利的剑尖上染着殷红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到地面上……
傅元锐利眼眸猛的眯了起来:“慕容雪,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找我舅舅!”慕容雪冷冷说着,侧目看向沈岳,只见沈岳全身是血,手腕也被磨破,面色惨白惨白的,头发凌乱不堪,模样极是狼狈,但他的呼吸还算沉稳,暂时没有生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