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白刚和妻子通完电话,时晴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一看是杨一楠的上司,他不敢怠慢,笑嘻嘻地问:“领导你好,请问有何指示?”
“冯白,不好开玩笑,我虽然是杨一楠的上司,但我们夫妻和你是朋友。”时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倦。
冯白感觉到她情绪有点低落,就问:“时晴,是不是小雨又有什么问题,他吃了药情况好点了吗,你找庄明侠没有?”
“药在按时吃,效果也挺好的,孩子的情绪平稳了许多,好象比以前也懂事得多,看来,庄医生的药还是不错的。”
“既然有效那就继续吃呗,药不能停。”冯白正在开车,五菱宏光可没有车载电话,如果被交警抓到那是要扣分的。
他随口安慰了时晴几句,就准备适时结束通话。
“冯白,冯白,你先别挂电话,听我把话说完,我我现在真是没有办法了,刚才还和飞哥吵了一架”时晴的声音听起来很颓废,好象支撑不下去的样子。
冯白这人是个标准的钢铁直男,从来没有和女人聊天说八卦的习惯。至于大老爷们儿,想聊,咱们一边撸串一边喝啤酒不好吗?
时晴缠着和他说话,冯白心中有些不块。想要敷衍几句,可这个时候心中突然一凛,意识到什么不对。方向盘一转,拐进路边的停车位上:“好的,您说。”
时晴:“老白,孩子一直没书读,我这心慌得很”
事情是这样,上次的事情之后,关小雨被老师赶回了家,说是让他看病,等情绪稳定了再回校。
现在病也看了,药也拿了,却没有回话。
关小雨在庄明侠那里拿的药主治注意力不集中,和他的多动症正对症。
这几天,小雨吃了药之后效果很好,也不用母亲吼上半天,自己主动帮着做家务、做作业,人也安静了许多。
要知道,他以前做一件事,只能保持四五分钟的专注,现在能够耐下心坐上半小时到一小时。
时晴看在眼里喜上心头,就打电话给班主任马老师,说娃娃现在病好了。学习又这么紧张,可耽误不得,是不是让孩子回学校上课。
马老师却说,小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句实在话,同学们都有点怕他。还有,大家学习任务这么紧,他如果再闹出点事来,影响了别人怎么办,还是好好在家养病,等病情稳定一些再说。
马老师的心思时晴自然清楚,说句实在话,以关小雨那学渣成绩,别说大学大专,高技都够戗,属于已经被她放弃了类型。
反正你家的娃也考不上大学,不但考不上,还拉低了班级的平均分。你影响了学校的升学率,学校忍了,你老实呆家里不好吗,干嘛还来学校?
时晴听老师的意思是让孩子别去读书了,顿时急了,说:“老师,马上就是一模,这次考试的意义你也清楚。你这样做,对孩子公平吗?”
她是当惯了领导的人,平时在部门说一不二,说起话来也不客气。
马老师也生气了,淡淡道:“小雨妈妈,你要知道我们班有五十六个学生。这么多人的前程都压到我这个班主任的肩膀上,我要对他们的爸爸妈妈负责。”
这话的意思已经是明确地拒绝了。
时晴心中大急,又打了几个电话过去,马老师总是不咸不淡的应付几句。
反正一句话,孩子有病治病,要回学校读书,你得先出具医生开出的已经全愈的书面证明。
关小雨的病庄明侠已经说得清楚了,这孩子就是大脑发育并普通人要迟上五六年,成熟得晚。其实,吃药也就是控制他的情绪,让他注意力集中,并不能让他立即变成十八岁孩子的心性。
孩子晚熟,只能耐心等待,等到年纪一大,自然就晓时了。
关小雨要完全好,谁知道还得几年,这书面证明人家医院可开不出来。
时晴没办法,就让关小雨给马老师打电话,说以前都是他错了,希望老师能够原谅:“老师,我想读书。”
可关小雨就是个小孩子脾气,加上性格内向,害怕和人说话,死活不肯。
时晴也急了,再按耐不住心中的火,一巴掌抽到儿子的脑袋上。
这下麻烦了,孩子情绪激动,正在家里又哭又闹摔东西。
冯白听到这里,大惊:“不能打孩子,你怎么可以打孩子呢!时晴,庄教授不是说过吗,小雨的心理年龄只有十一二岁,按照正常情况推断,他正处于逆反期。家长说什么,他都会下意识地反着来,用强会适得其反。得哄,当孩子一样哄。”
“逆反期啊,还真忘记了。”时晴在电话那头发出一声低呼:“我还真忘记这一点了,老白,谢谢你的提醒。”
是啊,正常情况下,孩子一到十二岁就进如叛逆阶段,要等到十七八岁成熟后才能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