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长孙如今已经独立出府,现在这个时候,父亲还是打算要帮他吗?”
宁玉痕的话中带着试探,说话小心翼翼。
这些年他一直看不透父亲的心思,前一阵子皇长孙出事的时候,他来询问过父亲的意思,但父亲却是当做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一直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
但如今表哥正是最落魄的时候,在众人都快要放弃他的时候,父亲反而出手了。
为什么?
宁阙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目光之中带着别人看不透的深沉。
“去做你该做的事,时候到了,自然会懂。”
对上父亲那威严的面容,宁玉痕心中一震,不敢再多问赶紧低下头,同时也压下了心中的疑问。
“是,儿子告退了。”
待他出了书房,宁阙独自一人站坐在椅子上,闭目思考。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帮慕子佩?呵,当然是在他最需要帮忙的时候伸手拉一把,他才会知道什么人是最重要的,他才会底下他那自认为高傲的头。
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宁阙明显感觉到了慕子佩对宁府的不同,宁府和皇长孙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就算前几日慕子佩身处如此困难的境地,都未能踏进宁府的大门,来询问自己的意思,足以可见他对宁府的厌恶。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慕子佩对宁府的感觉出现了问题的呢?是因为初依那丫头,两夫妻感情不和睦,还是因为无双?看来他需要找个时间,好好跟妹妹谈一谈了。
“二小姐最近有跟皇长孙接触吗?”
在寂静只有一人的书房之中,宁阙那苍老之中带着威严的声音传来,像是在自言自语,但话音刚落,便有个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
“回主子,不曾,皇长孙殿下,好像在避着二小姐。”
宁阙的眼中闪过一道深思,继而点点头,“盯紧小姐,别让她再做出蠢事。”
这个女儿,越来越让他失望了,原本是想让她牵制慕子佩,她却竟然看上了慕渊。那人确实藏得深,这些年就连他也被骗过去了。
不过就算他心思深不可测,按照他对慕老王爷的了解,慕王府也绝对不会站在慕子佩这边。而他,也不允许慕王府站在他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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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俞琬琰被沈向晚和左清芸拉到茶楼的时候,关于北疆战事的消息刚刚传入京城,一时之间茶楼也是议论纷纷。
边疆战事对于活泼直率的左清芸的吸引力,要远远比琴棋书画和各府后院的八卦更能吸引她,听到这个消息,她看起来比谁都激动。
“北疆发生战事了,还丢了一座城池?北夷那种小国竟然敢侵犯我东慕国边境,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左清芸将手拍向桌子,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响声,足以可见她心中的郁气。
沈向晚无奈的向旁边侧了侧身子,抓起她的手看去。
“你怎么比谁都激动?左妹妹这个急性子怎么跟左大人一点都不像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有人收拾北夷的。”
“是啊,还有凤将军呢,只要凤将军往那里一站,自然会将那些蛮夷吓得屁滚尿流!”
沈向晚的话倒是提醒了左清芸,闻言眼睛顿时变成了兴奋,好似已经看见了不远的未来,城池已经被收复了一样。
凤将军?
沈向晚不免咯噔一下,心中出现了一个不好的预感,脑海之中想起了那个满是伤疤的温暖大手。
“凤将军会去北疆,会上战场吗?”
提到武将,左清芸的脑袋反应很快,闻言郑重的点点头。
“当然了,凤将军可是身经百战,是咱们东慕国的常胜将军,出了战事,自然他是第一个披挂上阵的,往年不都是这样的吗?”
往年?往年她并未在意,如今听到左清芸的话,沈向晚这才想起了凤寻是在血海之中拼杀出来的,那他会不会有危险?
沈向晚刚刚还在跟大家谈笑,此时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变成了心事重重,俞琬琰将她的面部变化收入眼底,笑了笑稍加提醒。
“既然消息已经传到了汴京城,战事不容耽误,倘若凤将军接到消息,想必今日明日就要点兵,前往北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