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雪娇回到国公府后,就钻到自己院子里,一直到晚饭的时候,也不见露面。
沈夫人还以为她是因为在郑国公府受了委屈,没心情吃饭,还特地让人来找她,可等人来的时候,流星只说,小姐累了,已经睡下了。
那人前脚刚离开,独孤雪娇穿着一身夜行衣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同样打扮的黎艮。
流星委屈地看着她,“小姐,我也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独孤雪娇摸摸她的头发,“乖,在这里守着,万一有人来,也好帮忙打掩护,绝对不能让府里人知道我跑出去了。”
流星想了想,只能点头,“那你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独孤雪娇点头之后,带着黎艮朝外走,身形一闪,与夜色融为一体。
两人在凉京屋顶上飞檐走壁,没多久就到了一处院墙上,院内灯火明明灭灭,很多院子都亮着光,还有很多人没睡。
要说独孤雪娇对凉京那里最熟悉,生活了十多年的郑国公府绝对排行第一,就算是闭着眼都能分清东南西北。
她看着某个院子的方向,眼尾一挑,飞快而去。
姜嬷嬷刚把庞老太太伺候上床,小心翼翼地关门走出来,正往自己住的小屋行去。
拉开门的时候,不知为何后背悚然一凉,下意识左右看了看,可什么都未看到,这才走了进去。
她摸索着走到桌边,刚把烛火点上,转过头,倏然一抹黑影窜入眼帘。
姜嬷嬷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声,一只手已经掐住了她的喉咙,稍稍一用力,就把她拎了起来。
双脚悬空,不停地踢蹬,双手扣着那人的手,“放、放开……救、救命……”
独孤雪娇看着眼前呼救的人,恨不能就这样掐死她,可不行,这样太便宜她了。
安姨娘因为她,在床上瘫了两年多,熬成一把干柴,这个罪魁祸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死了,这反而是一种解脱。
思及此,手上用力,重重一甩,将人砸到地上。
噗嗤——
姜嬷嬷摔在地板上,身体剧痛,张嘴想要呼救,却吐出一口血。
她惊恐地抬头看着独孤雪娇,手指不停地颤抖着,身体不停地往后挪,想要爬到门外去。
独孤雪娇冷笑一声,走上前,一脚踩在她胸口窝,使劲碾了几下。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你当了庞老太太这么些年的爪牙,坏事没少干吧?
你手上的沾的人命不是一条两条吧?应该早想到会有人来找你报仇吧,你这个毒妇!”
姜嬷嬷痛不欲生,正要扯开嗓子哀嚎,面前忽而蹲了个人,同样是黑衣遮面。
看到那双凌厉的眸子,吓得一缩,她意识到了危险。
嘴刚张开,声音还未发出来,脖子上忽而一酸,再一痛,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扎了进去。
她的嘴唇瞬间变得僵硬,即便努力睁开,却也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独孤雪娇又碾了一脚,微微弯下腰,慢慢靠近,声音冰冷刺骨。
“放心,我会留你一条狗命的,只不过,我要把你的脚筋手筋全部挑了。
让你说不了话,写不了字,动也动不了,我要让她当个彻底的废人。
即便你活着,也告不了状,呵,是不是好玩多了?
你为庞老太太当了那么多年的爪牙,浑身沾满鲜血,可谓是最忠心耿耿的狗。
你说,如果你成了个废人,她还会留你在身边么?”
姜嬷嬷耸然一惊,头皮发麻,正要拼命往后爬,却被黎艮拽住了手腕。
黎艮下手干净利落,不过是手起刀落,姜嬷嬷双手的手筋已被挑。
可她发不出声音,面色苍白如纸,冷汗直冒,张着嘴,唯有重重的喘息声。
黎艮眼底流光一闪,又压住她的脚腕,如法炮制,两下就把脚筋给挑了。
“我的手法妙着呢,就算是宫中最厉害的太医过来,也不可能给修复,从今天起,她就是个彻底的废物,动也动不了。”
独孤雪娇满意地看着地上的姜嬷嬷,抬脚踩住她的脸。
“这才是你的报应,以后再敢狐假虎威,草菅人命,会让你比这痛一百倍!想要伤人,也要看看对方的身份,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姜嬷嬷浑身好似上千把刀子在割,痛不可遏,尤其是双手双脚,白眼一翻,撑不住晕了过去。
独孤雪娇嫌恶地把脚在她衣服上蹭了蹭,这才收回,也不耽误时间,朝黎艮摆手。
“咱们走。”
两人小心翼翼出了门,左右看了看,身形一闪,跳上房屋顶。
独孤雪娇刚走了两步,忽而顿住,转头朝黑暗中看了一眼。
黎艮转头看她,“小姐?”
独孤雪娇眉头皱了一下,摇摇头,“走。”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沈筠陌抬头看了看那两人离去的方向,眼神如剑,薄唇轻抿。
他往房里看了一眼,快步走了进去,待看到地上晕死过去的姜嬷嬷,眸子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