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宽听到这话,眼睛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转头看了庞弘鸣一眼,眼神冷冽。
待一目十行看完宣纸上的字,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直接将宣纸砸在庞弘鸣脸上。
“孽畜!这些事都是你干的?”
噗通——
庞弘鸣被他剐了一眼,吓得从椅子上滑下来,扑跪在地,抱着他的腿,又开始哭泣。
“爹,爹,你听我解释,有、有些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但、但罪不至此啊,我以后会改正的!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
庞宽听了他的话,心里跟明镜一般,这就是承认了,心里又把不争气的儿子骂了几十遍,这让他老脸往哪里搁!
要不是有外人在,早就拿鞭子抽了,这样不争气的儿子要来有何用,整天就知道惹麻烦!
庞宽的老脸搁不住了,刚收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本打算给儿子撑腰,可如今把罪状都列出来了,他还能说啥!
要不是手上这张纸,他甚至都不知道不争气的儿子竟干了这么多不靠谱的事情,也难怪被独孤家的人拿来开刀!
他是恨透了镇国公府的人,恨不能把那一家子都给毁了,这还没想到扳倒他们的对策呢,反倒是被人家先抓住了小辫子,想想都要气炸了。
西北平叛,太师府大房折损严重,如今也就剩下大哥和大侄子撑着,而他们二房也没好到哪里去。
总共就两个儿子,其中一个还不争气,整日里就知道花天酒地,还惹是生非!
当年好不容易把他弄进神机营,本以为可以慢慢地往上爬,现在倒好,还没爬呢,就被人打断了腿!
连个团长的职位都保不住,这个儿子是彻底废了,这事还需要回府后,跟爹好好商议。
庞宽憋了一肚子火,却无处可发,还偏要维持面上的平静,这屁股都没坐热呢,蹭一下站起身,抬脚把庞弘鸣踢到一边。
“孽障!回府再跟你好好算账!”
手上的宣纸往庞弘鸣脸上一砸,昂首阔步的走了,来的时候像阵风,走的时候像龙卷风。
庞弘鸣的救命稻草就这样飘走了,他滚在地上,哀嚎几声,爬起来踉跄着跟了上去。
“爹,爹,你等等我啊,你听我解释……”
沈怀谷原本看到庞宽来了,心里还暗自庆幸,若是庞弘鸣能够扭转乾坤,那么自己也可以让家里人来闹一闹,或许还能官复原职。
前一刻还在暗自庆幸,后一刻就看到父子俩灰溜溜地走了,来时的阵仗那么大,竟连点水花都没击起来,就这样走了!
沈怀谷的脸皱成了腌黄瓜,越发垂头丧气,吭都不敢吭了,尤其是看到独孤雪娇身后站着的黎艮,双腿一抖,把自己缩成一团。
以前还能拼爹,可如今沈岱已经不是神机营的主将了,甚至还变成了残废,连祖父都放弃他了,自己以后还有什么依仗呢!
沈怀谷越想越伤心,差点落泪。
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
独孤雪娇走出来的时候,一转头发现杜彩琼不见了。
黎艮见她四处巡视,便凑上前,压低了声音。
“小姐,杜小姐刚刚去追冷副将了。”
独孤雪娇闻言,浅笑一声,也没说什么,带着两人先行回府了。
独孤墨决他们还在继续商议。
冷渊原本是担心庞宽来神机营闹事,也没想到竟这么容易就化解了。
他也不便久留,跟独孤墨决几人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谁知刚走出大营,还未上马呢,身后忽而传来轻快的脚步声,耳边一阵清风过。
他心头一紧,刚转过身,面前黑影一闪,怀里就多了个人,跟猴子一样挂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