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岳翎一听,顿时怒火中烧,云离是云老国公的掌上明珠,也是他心里最深的愧疚,而如今岳林此举,无异于火上浇油,将曾经鲜血淋漓的伤口重新揭开,再撒把盐,以云老国公的火爆脾气,如何能忍受,可他到底是老将迟暮,廉颇老矣,这样的刺激之下,后果不堪设想,“岳林,你混蛋”,岳翎大喊了一句,如果可以,她真的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留下这一匹豺狼的性命。
岳林听着岳翎的话,倒是丝毫没有动怒,继续道:“对了,还有你师父,他不是宠你么?不知道你和凤来王朝的宝藏,他会舍弃哪一个,这老头啊,一把年纪了,骨头倒是很硬”。
“你还做了什么?”柳铭轩也有了些许心慌,如今的岳林就像一个疯子,还是积攒了无数仇恨和怨气的疯子,他什么都有可能做的出来,
“好了,殿下,王妃,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是送上兵符然后乖乖束手就擒,还是负隅顽抗,三天过后,你们拖延一天,我就一天灭你一至亲之人,敢不敢赌一把”,岳林收敛了神色,正色道。
“岳林,你敢,你敢动他们,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肖煜紧了紧拳头,回击道,“哈哈哈,你看我敢不敢,殿下,没了陛下的庇护,你,你们,什么都不是,年轻人要谨记一句话,姜还是老的辣,岳翎,岳翔,还有殿下你们到底是年轻,要知道成大事者,最忌讳的便是心软,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岳林不再理会城下“气急败坏”的几人,摆了摆手,翩然离去。
“岳林,你给我回来”,岳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绝望而又无助的喊着,天知道,此时的她有多后悔,一想到岳林可能用手段折磨几人,她的心揪着一样的疼,她瘫倒在地上,这是第一次,面对威胁,她觉得如此无力,“丫头”,肖煜顾不得尘土飞扬,蹲下心疼的抱住了她,柳铭轩和墨无麒也是一脸担忧,他们认识的岳翎永远是淡然的,冷傲的,而如今如此失控,只因那些人都是她心里唯一的温暖······
“陛下,如我所愿,他们真的来了呢”,见过岳翎的岳林转身便去了囚禁北凉帝等人的地方,看着这牢里曾经都是显赫一时的人物,却都沦为了自己的阶下之囚,他觉得这心里无比舒畅,隔着栏杆,岳林得意的炫耀道。
当日,众大臣都被狠狠的折磨了一番,他们可以为了北凉朝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没有谁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眷,沦为刀下亡魂,不少人迫于淫威,不得不听命行事,而也有些见风使舵的临阵倒戈,有些风骨的全被囚了起来,而北凉帝等人则被岳林带出了京城。
“乱臣贼子,有什么可得意的”,安伯侯冷哼了一声,鄙夷的说道,为了他手里的兵符,这些天来,安伯侯没少经受酷刑,身上也是大伤没有,小伤不断,当日众人掩护之下,没有喝多少酒水的肖惊飞受的控制最轻,趁乱脱身,被一路追杀,至今不见踪影,而能调动安伯侯手下亲军的兵符也被他一并带走了。
“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是罪臣,可你们现在还不是阶下之囚,皇帝,太后,侯爷,你们还神气什么啊”,岳林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说道。
北凉帝看了一眼自己曾经委以重任的丞相,当他带着私兵,和罗贵妃,肖璟迟等人里应外合,一路杀进皇宫之时,他才知道,岳林的伪装之术绝对是炉火纯青,连他都被其文人素养,骗的团团转。
“逼宫谋反,豢养私兵,这每一桩,每一件,你不会青史留名,只会遗臭万年”,北凉帝不怒自威的说道,“无所谓了,反正在陛下眼里,臣为北凉立下再多的汗马功劳,也不及我赚的那点小钱,来的让人信服”,岳林回答道。
“别为你的野心找什么借口,私兵可不是一日两日可以养成的”,安伯侯极其讨厌岳林虚伪的嘴脸,鄙视的反驳他,“随你们怎么说吧,来人,把东西拿过来”,岳林冲着身后,招了招手,很快有个侍卫端了一个杯子和一个白玉酒壶走上前来。
“想必不用我说,各位也知道这是什么吧”,岳林对着牢里的人狰狞一笑,随即示意同行的人打开牢门,“大人,不是说三天之后才……”岳林身后一个心腹凑上前来,问道,这样的场景在场的人都不陌生,赐一杯毒酒,自己了断,这是皇家、官场惯用的手段。
“你懂什么?我那个好闺女可不是那么听话的人,我得给她提个醒”,左右乱臣贼子的帽子他摘不掉了,所以他也不介意,出尔反尔一次了,“所以谁先来呢?”岳林一一扫过几人,却见安伯侯,一个翻身,上前,想要抢过酒壶,“安杰,不要”,北凉帝见状赶紧出声阻止,这是他的同胞兄弟,说什么他不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去死。
安伯侯像守猎物一样,时刻盯着那个酒壶,还不忘劝道:“皇兄,让臣弟来吧,我相信璟熙,肯定不会让他们的奸计得逞的,将来海清河晏的时候,北凉需要你们”。
“不行,朕是皇帝,还轮不到你来自作主张”,北凉帝急切的吼道,牢里有不少忠心的大臣,也纷纷上前开抢,岳林似是在欣赏他们这样视死如归,君臣一心的模样,迟迟没有说话,“好了”,一道音哑的嗓音响起,太后沉声制止了乱糟糟的场面,冷眼扫了一下看热闹的岳林,她被白皇后搀扶着,起身转头,看着北凉帝和安伯侯道:“皇帝,安杰,众大臣们,你们都别争了,这次就让哀家来吧”。
“不行”,北凉帝和安伯侯几人异口同声的制止道……太后到底是见过世面之人,哪怕被困在这里,也丝毫不乱,她拍了拍北凉帝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欣慰的一笑,随即说道:“北凉皇族岂能受制于一阴险狡诈,背信弃义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