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草儿心里得意,忍不住传授起御夫之道:“这男人嘛,该管就得管,你不管着他就跟发春的公猫一样喊都喊不回来,千万别给他们丁点干坏事的机会……”
周宝儿对御夫之道什么的不感兴趣,又不好打断赵草儿的话,只好面带微笑不露尴尬的听着,心思早就飞到别处去了。
“对了宝儿,你这成亲有大半年了吧?这肚子咋还没有动静?”赵草儿说到兴头上,不知怎么的话锋一转关心起周宝儿的肚子来。
周宝儿面色一僵,用笑来掩饰:“缘分未到吧,不急。”
“哎哟,这种事咋能不急!”赵草儿放下手里的青菜,苦口婆心的劝道:“还是趁早找大夫看看,千万别像我大嫂这样连掉好几个才想起找大夫,到那时可就晚了。”
周宝儿知道林秋娘不能生育,秦笑笑是她捡来的女儿,却没料到赵草儿口无遮拦连这话也说出来,惊得急忙去看林秋娘的脸色,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事,你们聊你们的。”林秋娘不喜不怒,反应十分平淡。
这些年,她不知道被赵草儿戳了多少刀子。要是桩桩件件的记在心上,她早就跟赵草儿闹掰了不可能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随着秦笑笑一天天长大,她对自己没能生下孩子这件事也看得越来越淡。在她心里,秦笑笑就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赵草儿的话中不中听,她已经不会在意了。
周宝儿松了口气,不敢再跟赵草儿闲聊了,担心她再次“语出惊人”四处捅刀子。
赵草儿一个人说的起劲儿,没有意识到周宝儿嗯嗯啊啊是在敷衍她。直到林秋娘也受不住她的唠叨,借口少了几根葱,让她去菜园子里拔些回来,才把人打发走了。
没有旁人在,林秋娘少不得问起周宝儿跟她夫君孟修然之间的事,得知周宝儿打着让孟修然休掉她,她要跟孟家彻底脱开关系一个人过活的主意,手里的菜刀险些切到自己的手指。
“宝儿,事关一辈子的大事,你千万别糊涂啊!”林秋娘不赞成周宝儿这么做,出于对周宝儿的同情忍不住劝说道:“你没有娘家,没有兄弟撑腰,也没有孩子傍身,这日子该多难!”
周宝儿摇了摇头:“秋姐,今后的日子再难过也不会比以前更难了……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看得出周宝儿下定决心,知道自己继续劝下去只会招人烦,林秋娘不由得叹了口气:“你心里有数就好,要是孟家不肯给休书,你也别跟他们闹。”
她觉得孟家并不想休掉周宝儿,不然早在这半年刘家时不时上门闹腾的时候,就把周宝儿休掉撵出来了。后来搬出孟家在城里赁屋子住,也是周宝儿自己的意思。
“秋姐,我知道。”周宝儿应下来,心里很清楚只要那个面白心黑的男人不点头,她要拿到休书离开孟家是不可能的事。
忙活了近一个时辰,林秋娘三人收拾出两桌菜,正好秦河带着邱夫子等人回来了,大家便一起坐下来,气氛还算热闹的吃开了。
饭后,秦老爷子跟邱夫子单独聊了许久,除了秦河和苗老太,没人知道他们聊了什么。等两人再次出现在人前时,神情正常,想来聊的不错。
送走邱夫子等人,秦家人又陆陆续续的送走了林赵胡四家。一家人来不及歇口气,又开始收拾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等该洗的洗完该还的还上,日头也快要下山了。
“笑笑咋还没有回来?不行,我得把她找回来。”秦山有大半天没有见到闺女,一闲下来就开始念叨,要去村长家借船到华清苑找闺女。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秦笑笑的笑声:“爹,我回来啦~”
下一刻,秦笑笑的小短腿迈过门槛,出现在秦家人面前,身后紧跟着景珩和大宝他们。
“还舍得回来?玩疯了是不是?”秦山快步走过去,见闺女一根汗毛没少,脸上是开心的笑容,就薅着她汗湿的额发,故意板着脸问。
“嘻嘻,没有玩疯,是大黄和胖乎乎不见了,找它们找了好久好久。”秦笑笑指了指吐舌头的大黄,解释晚归的原因。
胖乎乎在乘船过湖后,就一溜烟的往山上跑,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山上了。
“这次就算了,下次去哪里玩记得早点回来,别让人担心。”秦山知道闺女不会骗人,就没再计较她晚归的事。
“嗯嗯,记下了。”秦笑笑应下来,抱着秦山的胳膊撒娇。
天色渐晚,专程送秦笑笑回来的景珩没有多留,让剪刀放下给秦笑笑的吃食,跟秦家人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晚饭还没有熟,几个小的就在院子外面玩。在二宝和雪丫的追问下,大宝唾沫横飞的说起今日在华清苑的所见所闻,把二宝和雪丫羡慕坏了,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掠过湖面飞到华清苑看一看。
“唉,你们就好了,有吃有喝有玩,我跟大姐就惨了,跟着大人们忙里忙外累的要死,还要受刘家的气。”二宝叹了口气,幽怨的瞅着大哥和小弟。
大宝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忙问道:“咋回事?咱家不是没请刘家吗?”
秦笑笑也赶紧问道:“二哥哥,是不是坏蛋又欺负奶奶了?”
去年小苗氏要抽她耳光,还气病苗老太的事,被小丫头牢牢的记在心里。因此二宝提起刘家,她一下子就想到了小苗氏。
“没错,就是她!她今天又跑到咱们家里胡说八道,惹得爷爷奶奶很生气……”二宝愤愤的把中午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对刘家人的所作所为厌恶至极。
雪丫在一旁补充,重点说了小苗氏提的那四个不要脸的要求。
“他们是土匪,专门抢别人的东西,太坏了!”秦笑笑的总结能力很强,直接把刘家人归纳为大人们给她讲的故事里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