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的还算人话,秦笑笑依然不敢全信,飞来的脱下鞋子往床里缩,把被子拉过来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还不忘观察他的表情。
见他没有扑过来的意思,她还是忍不住放狠话:“你要是敢胡来,明儿个我就跟母亲说你欺负我,让母亲好好收拾你!”
景珩看着她没有说话,慢条斯理的脱自己的衣裳。
秦笑笑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发现他脱完衣裳躺在床上直接闭上了眼睛,这才相信他今晚真的不会动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从青山村回来到现在有半个月了,不是陪赵金金夫妇四处游逛,就是漫山遍野找合适的山头,晚上也不能好好休息,这阵子她是真的累惨了,几乎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听到耳边渐渐变得悠长的呼吸声,景珩蓦地睁开了眼睛,坐起来动作轻柔的剥开缠裹在她身上的被子,在她闷出细汗的额头上亲了亲,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这丫头似乎不信任自己了,这不是件好事。
秦笑笑睡的昏天黑地,不知道某人的反思。她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没有人了,只觉得浑身舒泰,多日积攒的疲倦一扫而空,连带着让她的心情也变得极好。
洗漱后,她在大黄和咩咩垂涎三尺小表情中,欢快的用完早膳,然后到书房里挑了本书,美美的享受这一刻的悠闲宁静。
看了七八页,青书拿着一张请帖走了过来,躬身道:“夫人,这是嘉明郡主命人送来的帖子。”
秦笑笑连忙放下书本接过了帖子,原来是嘉明郡主邀请她后天到张府做客。
想到回来半个月了,都没有见过嘉明郡主,她心里有几分意动,当即回了帖子让人送去了张府,表示后天一定到。
这些天她也是太忙了才没有约嘉明郡主,眼下嘉明郡主突然约她,高兴之余也有些意外,于是问青书:“从上个月我离开到现在,京城可有什么新鲜事?”
青书仔细地想了会儿,摇了摇头:“奴婢不曾听说过,经常出府采买的肖管事可能会知道,要不奴婢把人叫来问问?”
秦笑笑摇了摇头:“算了,应该没什么事。”
若是真的发生了某件大事,母亲不会不知道,鲤哥哥也会跟她说。
晚上她和景珩陪护国公主吃过饭回到安意院,就说起了嘉明郡主邀她过府做客一事。
“后天多带几个人。”景珩似乎很怕有人欺负她,每次她要外出总不忘叮嘱她多带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去跟人打架。
“知道了。”秦笑笑也习惯了,应了一声就问道:“后天去了是不是要先拜见张老夫人?”
张老夫人是张次辅的原配,生下了张家唯一的嫡子。这嫡子就是张世仁的亲爹,也是嘉明郡主的公公,如今在吏部任吏部左侍郎,在吏部的权柄仅次于吏部尚书。
“不用,你的品阶比她高,是她向你见礼。”景珩淡淡的说道:“据说张老夫人规矩极重,尊卑分明。”
秦笑笑了然,这样的人说的好听是守规矩,说的难听就是古板。想到每次嘉明郡主朴素老气的妆扮,她顿时明白了缘由:“这么说来,张家的家风是真的不错喽。”
景珩笑道:“张家家风如何,亲自见识过了才知道,不过好与不好,和我们没有关系。”
秦笑笑哼道:“怎么没关系了?若是张家家风不好,堂姨也会过的不好。我和她是好朋友,不得为她着想啊。”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我觉得堂姨过的不好,在结识我之前她都没有什么朋友,她应该是孤独的。”
嘉明郡主身世坎坷,八岁时父亲福王病世,嫁入张家不到一年,母亲福王妃也去了。
她是福王和福王妃独女,没有血浓如水的兄弟姐妹,就连名下的儿子,也因她不能生育,是丈夫张世人从老家抱回来,过继到他们名下的。
虽然她对这孩子视如己出,但是这孩子自抱到张家,就被张夫人养在膝下,跟她这个母亲并不亲密。之前见秦笑笑很得小孩子的喜欢,还特意向她请教如何能让孩子亲近自己。
“你与堂姨投缘成为了朋友,想必她不会感到孤独了。”景珩握紧妻子的手安慰道,很清楚她的心肠有多软,只要是她在意的人,就希望他们喜乐无忧。
“希望吧,堂姨真的是个很好的人,若是能早日认识她就好了。”秦笑笑很遗憾在嘉明郡主最难过的时候没有陪伴在她身边,光是这么一想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现在也不晚。”景珩亲了亲她的额头,心里有点醋她在意的人太多,且越来越多。
秦笑笑没有听出他话里的酸意,被他一安慰那点遗憾跟着消散了:“你说的对,现在也不晚,以后咱俩出去玩就邀请堂姨一起吧,以张家的家风,是不会允许堂姨小两口到处游逛的。”
景珩俊脸一黑,没好气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秦笑笑没意识到自己出的主意有多馊,见他跟小狗似的咬她,瞪眼道:“明日我要去张府,今晚你也不许乱来!”
景珩原也没想乱来,只是被她气到了,唯有乱来才能消气,于是二话不说把她抱了起来。
秦笑笑大惊失色,使劲的捶他:“你快放开我,今晚真的不行!你要是敢乱来,我可就喊人了!”
景珩把她放到床上,上半身压住她:“你喊,今晚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秦笑笑一听,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回忆了一下,蓦地想起之前的某个夜晚,她被逼着看图册,哭哭唧唧的念出上面一段话中的语句,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你、你个臭流氓!”
图册上写的那一段,写的不就是采花大盗和被采的小美人么?连这句“你、你个臭流氓”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