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心中有了计较,寒凉的笑道:“你以为老太太替你说了一句话,她就能护你周全,别忘了,你始终不是苏家的血脉,她能护你几时,就算她知道我杀了你,她还能将我送官府为你抵命不成?你父亲战死沙场的时候,你就应该清楚,你早已不是名冠天下的镇南侯世子了,只是一个寄人篱下人人唾弃的野种罢了。”
楚白幽深的眸子闪过一丝阴戾的杀意,徐氏既然还记得他曾经名冠天下,似乎却忘了他是因何而名冠天下了吧。
“楚白公子虽才绝天下,但小小年纪,戾气极重,善使暗器,飞花走叶,杀人无形,他日若误入歧途,恐怕于国无益,望侯爷三思,世子之位还要慎重啊!”父亲身边的谋士不止一次向他进言,但父亲从未采纳,他也始终相信我,会心存善念,为国效忠。
父亲,楚白终究要让您失望了,您一心为了黎国,到头来还不是血溅沙场,还是死在手足手里,孩儿与您不同,这些人,终究都要下地狱,一个不落的!
徐氏平日里出行左拥右护,今日竟然敢只带着一个小丫鬟就踏进他这偏远的梧桐苑,他摸了摸手中的蓝色书皮,若是等会儿书皮划过她的高傲的脖颈,她还会不会露出这不可一世的贵妇人模样,是震惊的捂着脖子骂他野种,还是惊恐的望着他求他饶了他,他甚至有点迫不及待了。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别怪我心狠了。”徐氏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狠狠地甩着袖子,楚白手中的蓝色封皮已经蓄力待发。
“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小姐上吊自杀了。”春熙提着裙子慌慌张张闯了进来,徐氏一愣,快步走出房门,楚白手中的蓝色书皮无声的落了下来,俊逸的脸庞还有尚未收起的杀意和狠厉,渐渐被疑惑和震惊取代。
苏翎也没办法啊,她和徐氏好说歹说,苏家的未来都告诉她了,徐氏愣是软硬不吃非要往绝路上走她能怎么办啊,只能以死相逼了。而且为了达到目的,她这上吊还不能是假装上吊,必须是真吊,没准她挂了,就能穿回去也说不定啊。
事实证明,死穿根本就是扯淡。
她差点就真死了,却一点回去的预兆的没有显示,说明她想靠死穿是完全不可能的,要么死在自己亲手创造的牢笼里,要么就抱紧楚boss的大腿让他得到幸福,神女奶奶心情好就会放她出去了。
悲催,早知道就不真上吊了,像电视剧里的女主角那样把绳子先割断做个样子啊。
徐氏匆匆赶来,面对楚白时的阴狠早已被心疼和无奈替代,抓着苏翎的手就是一阵哭:“翎儿,那个野种到底哪点好,你竟然为了他做到如此地步,你这是要气死母亲才甘心是不是。”
苏翎被吊得嗓子都坏了,哑声开口:“娘,您就别再为难表哥了,就再依女儿这一次吧。”
徐氏看着女儿惨白的小脸,连连点头:“好,依你,都依你。”
她膝下无子,统共就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入宫以后,翎儿就是她唯一的依靠,也是她疼在心间上的孩子,她恨不能什么都给她。可她怎么偏偏就看上楚白了。
罢了,反正楚白时日无多,就依着她,翎儿如今一心一意为他,到时候那个野种消失了,才不会有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