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阳郡主这样一说,本宫忽然也有了几分兴趣,皇兄,皇祖母,不如就让苏家三姑娘出来表演一下她精心准备的节目吧,想来,会是个让人耳目一新,眼前一亮的节目。”文昌长公主从进入宴会厅就一直懒懒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无论是献礼还是歌舞,都没能让她动一动眼皮,如今却忽然出声,一副十分有兴趣的样子。
长阳郡主显然没有想到文昌长公主会赞同她的话,虽然不知道苏翎是怎么得罪了长公主,但是只要是不喜欢她的人,都是她聂静姝的朋友。
苏翎听到长公主的声音就头皮发麻,文昌长公主这摆明了就是针对她啊,她都把楚boss给带走了,为啥还要跟她过不去?
她怎么就忘了,这就是长公主的恶趣味啊,她喜欢考验人性,喜欢折磨这些痴男怨女,喜欢看她们口中的山盟海誓成为空谈,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可是这操作必须在楚白不愿去她身边并且喜欢苏婉翎的前提下才能成立,可是楚白喜欢苏婉翎,用脚指头想都不可能啊。
她目光忍不住看了眼廊下的男人,男人站如姿兰玉树,挺拔孤寂,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目光微微右移,眼底平静无波,眸光深深,没有半丝情绪。
她就说嘛。
苏翎失望地叹口气,收回目光。
还是想想自己眼前的处境吧,她求助的看向淑妃,姐,你现在就是我亲姐。
淑妃自然是瞧见了,她怎会不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有几斤几两,若是没有苏婉致这个珠玉在前,她便是表演得平平无奇,也不至于闹出什么笑话,可现在这种状况,分明就是骑虎难下,长阳郡主和文昌长公主竟然站在同一阵线,分明就是要看翎儿的笑话。
翎儿是她一母同胞的妹妹,看她的笑话不就是看她的笑话。
淑妃秋水盈盈的双眸瞧着皇帝,声音轻轻柔柔:“皇上,这击鼓传花的规矩哪能说变就变的,长阳郡主和长公主有心抬举苏家,臣妾和苏家不甚荣幸,但这样岂非对别家的公子小姐们不公平,他们也是精心准备了节目给太皇太后贺寿,不能辜负他们的一番心意。”
皇帝点点头:“爱妃说得有理,规矩便是规矩,还是按规矩来吧。”
太皇太后无甚意见:“那就听皇帝的,继续吧。”
苏翎长舒一口气。
聂静姝脸色难看,但是皇帝和太皇太后都发了话,她也不敢再继续开口,只能心有不甘的偃旗息鼓。
文昌长公主勾唇一笑,慵懒地道:“既然皇兄和皇祖母都说要按规矩办,那就按规矩办,江月姑姑,这次就让本宫喊停如何?”
苏翎刚刚放松下来的心又揪了起来,这个文昌长公主,为啥一定要跟她过不去啊!!!
“皇上。”淑妃怎会不知文昌的用意,求助的看着皇帝,皇帝摆摆手,声音带了几分严厉:“文昌,不可太过任性。”
文昌并无惧意:“皇兄就放心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能如何任性,不过就是玩个游戏罢了,既然淑妃的妹妹玩不起,那就不要参加这样的宴会好了。”
“文昌。”元德帝被驳了面子,语气比方才更严厉了几分。
“皇帝何必如此动怒,文昌不过说了句实话,淑妃是皇帝的爱妃不错,但皇帝宠她还是要有度,可别冷落了宫里的其他妃嫔,毕竟这后宫可不止她一个妃子。”太后幽幽出声,元德帝也不好再反驳,淑妃恩宠过盛,在宫中遭人妒忌,若他维护太过,只怕她往后在宫里的日子更加难过。
“母后说的是。”
淑妃一张精致的小脸惨白,心里恨极了太后和文昌,但是不敢发作。
江月姑姑为难地看了眼皇后,皇后微微点了点头,她便道:“既然长公主殿下愿意代劳,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鼓声起。”
江月姑姑话音刚落,厚重的鼓声又‘咚咚咚’响起,一声一声如同敲在苏翎的心上,她目光盯着那花球,看着那花球绕场一圈,长公主好整以暇地瞧着,就是没有喊停的意思,大家似乎也知道长公主殿下就是想要这花球落在苏婉翎的手里,所以也没有过多停留就传了出去。
花球很快到了谢家手里,谢家大小姐谢芳思把花球传给了谢芳踪,谢芳踪拿着花球,左手传到右手,右手传到左手,就是不往下传,眼神吊儿郎当的看着文昌长公主。
文昌长公主冷笑一声,眼神懒懒地看向他:“谢二公子,你这是何意?”
谢芳踪拿着花球,在手指上转着圈:“回长公主,这一次我想给太皇太后表演个节目,还望长公主殿下成全。”
谢芳思没想到二弟竟然会突然拦下了花球,赶紧抓着他的袖子,摇摇头,让他不可冲动。
谢芳踪固执地摆开大姐的手,眼神坚定,如果我不帮她,就没人能帮她了。
谢芳思无奈,她是看着这个弟弟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性子她最清楚不过,一旦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父亲的杀威棒都降不住他,但凡自己能走,瘸着腿都要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她叹口气,这小子,只怕当真是动了真格了,可是那个苏婉翎……谢家是不会同意的。
文昌将他起身,大有不同意便不会让这击鼓传花的游戏进行下去的架势,便懒懒道:“你每次的节目都是给大家耍一段你们谢家的枪法,大家都快看腻了,不如将这个机会让给旁人,毕竟你谢二公子的本事,大家都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