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三郎就来到,神色略微疑惑,不过当认出雷威后,顿时释然了,又觉得可笑。马鞭一指,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扑通一声,雷威便跪倒在地:小人雷威,饮马川镇人氏一股脑的,几乎把祖宗十八代的情况都交代出来了。
开什么玩笑,眼下可不是逞好汉的时候,有多狗熊就得表现出来,也许能保住小命。
陈三郎哪里知道他胡思乱想,也根本不想追究顺手牵马的事,脸色一沉,喝道:废话少说,你且跟我说,饮马川那边的峡谷可是两面通的
雷威忙道:是通的。
陈三郎微微沉吟,他早有预料,这才让江草齐率领一半兵甲绕到后面去,与自己前后合堵,形成瓮中捉鳖之势。不过兵力分成两处,却有所减弱:雷威,你挑两个伶俐的伙计去饮马川,把那边的人全部疏散带走。但要记住,不许喧哗声张。你,可做得到
这时候雷威算是缓过神来了,从陈三郎的容貌年纪,再结合诸种情况,便猜测得七七八八,知晓了其身份,连忙道:小人办得到。
说着,赶紧带上两人撒腿向饮马川奔去。他也不知道陈三郎要做什么,也不去想,反正大人有命,照办即可。做得好了,也许会是个机会。
吩咐完毕,陈三郎转身朝着队伍做了个手势。
这手势便是号令,骑兵们见到,立刻下马忙活起来,给马嘴扣上嚼头,给马蹄绑上布匹。如此一来,马走的时候声音就会变轻,也不会因为受惊或者别的情况发出嘶鸣来。
做好这一切,也不骑马,而是牵着,慢慢前进。
等这些兵甲潮水般过去,那群汉子无不瘫倒在地,许久起不了身来。这些人在乡里也算威猛,说难听点便是一群闲汉,乡亲们见着,大都退避三舍,不敢招惹。可要拿他们来跟训练有序的重骑比,却是太难为了。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不说骑兵刺杀劈砍,光是奔马都能把他们践踏成烂泥。
虽然特意放缓速度,但本来距离也没多远,走了一刻钟工夫,便到了饮马川的湖边上。
放眼一看,挑水的农夫,放牛的牧童们果然都不在了,静悄悄的。
雷威奔跑过来,脸上有着讨好般的笑容:大人,事情都办妥了。
陈三郎点点头:还不错。
说着,举起左手,做个手势。
身后所有的骑兵当即解除马身上的束缚,然后翻身上马。他们井然有序,活动之际,身上的甲叶发生碰撞,发出一阵阵令人觉得刺耳的杀伐之音。
冲
哗啦一下,马蹄蹬踏,如鼓声雷鸣,敲得整块大地都似乎在微微抖动。
数百骑一起冲锋,转眼工夫便冲到了峡谷口处,成扇形排列开来,围得水泄不通。一根根长枪立刻举在身前,笔直地指着峡谷。
这一波冲锋突如其来,吓得雷威一个哆嗦,裤裆潮意几乎不可阻挡,连吞几口口水才勉强压制下来,心里一个劲喊:他姥姥的太吓人了
陈三郎并未一起冲上前去,驻马而立,举首去观望天色。见一轮太阳正要西沉的模样。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