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百姓”范畴,可不仅仅指穷苦人家,还包括了各类乡绅富户,甚至名门望族。
元文昌要争天下,问鼎天下,光靠那些底层草根是不可能的。
开始之际,豪绅阶层皆主动支持,因为元文昌许下承诺,只要得了天下,必数倍回报。
说白了,这就等于是一个生意投资。千百年来,天下事,皆如此。
只是到了后来,风势变了;而蒙元入侵,成为了压断骆驼背的最后一根稻草。
前线吃紧,形势急转而下;后方各种支持从主动变成了被动,再变成了被迫,怨气不可避免滋生,并越来越多。
当下的扬州,等于枯草遍地,随便一点昌坐在金銮宝殿的宝座之上,一直没有起身。
他不动,麾下的太监侍卫们自然也不敢动,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为了坐到这个位置,元文昌已经杀了一大批人,他绝不会介意再杀一批。在很多人看来,元文昌已经疯了。
疯魔的人,做的事也是疯魔的。
只是如今,元文昌坐在那把象征天下的宝座上,脸上早失去了一贯的坚毅。本来如同岩石般刚硬的脸容,早被击打得支离破碎,如同被水浸泡过的黄泥巴,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而两鬓挡不住的白发,非常清晰地提醒着:
他,早已是一个老人!
元文昌坐在宝座上,像是要永远坐在上面。但他的右手却在微微发抖,手中紧紧抓住一封密函。
这封信是用特殊方式加急送到京城来的,信上的内容十万火急,说的就是锐士军攻打扬州的事。
这事,是元文昌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蒙元大军兵临五陵关下,后院偏偏又起火,一种无力回天的悲悲怆感滚上心头,元文昌猛地大喊一声:“天何不公?我恨呀……”
喊着,忽然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