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夫人走了近十年,花晓寒对她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
她只记得祖母是个很讲究的老太太,衣食住行从不肯亏待自己。
不过那时文渊侯府已经重新回到了权力中心,她的那点印象说明不了任何问题。
花侯不愿意把陈清漓羞辱花老夫人的话告诉小女儿,话锋一转又道:“也是为父大意了,陈清漓在嫁与滕志远之前,究竟做过些什么我竟不清楚。”
这话花晓寒有些听不懂,追问道:“她究竟做了什么?”
花侯遂把那扈管事的事情说了一遍。
“……咱们一直以为扈管事是滕家的下人,滕志远又以为他是咱们家为陈清漓挑选的陪房。
没想到这扈管事竟是大有来头。
所以为父今日才与滕志远在此处见面,为的就是问清楚扈管事的去向。”
花晓寒听得目瞪口呆:“您的意思是说,当年的绑架案虽然与陈清漓有关,但她却不一定就是幕后主使?”
“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事情真相究竟如何还得继续追查。”
花晓寒点点头:“我明白了,难怪您不让我把今日的事情告诉娘,是怕她又多想。”
花侯道:“你娘已经不年轻了,这几年睡觉总是不安稳,咱们还是等事情全都查清楚后再对她说。”
半个多月前,萧姮的风寒已经痊愈。
但她的病是好了,人却一直有些恹恹的,始终打不起精神。
每日打理后宫事务之余,连太子的功课都很少过问。
安阳公主年纪虽小,却很懂得看人脸色,最近尤其格外乖巧,在母亲面前很少吵闹。
寄梅看着萧姮的样子心疼不已,却又不知如何劝慰,只能故意找些话题试图逗她开心。
“娘娘,太后娘娘带孩子果然有一手,您瞧小公主像是比以前更好看了。”
萧姮浅笑道:“安阳的确是越来越好看了,但功劳却不止是太后娘娘的,花贵妃也出了不少力。”
她边说着边在安阳公主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下:“安阳说是不是呀?”
安阳公主咯咯笑了起来。
寄梅看着母女二人的亲密互动,眼角微微有些湿润。
娘娘的话并非客套,因怕过了病气,小公主被送去了太后身边。
太后很喜欢小公主,但她身份尊贵又有了些年纪,自是不可能亲自照顾孙女。
反倒是性子冷清的花贵妃,最近一直帮忙照看小公主,把她照顾得妥妥当当。
她忍不住轻声道:“没想到贵妃娘娘这般心细……”
萧姮端起杯子喂了安阳一口温水,这才道:“梦寒面冷心热,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子。”
有些话她不是不敢说,而是不忍心私下里议论。
花梦寒与萧姮是手帕交,虽然两人性格完全不同,却一直都很合得来。
少女时代的花梦寒是有些清高,却并不恃才傲物,是个性子单纯且很好相处的姑娘。
以花侯和花夫人对她的疼爱,她本可以生活得很好,一辈子无忧无虑。
只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世上又有几个人能违逆皇室的意愿?
好好的侯府嫡长女成为了太子侧妃,单纯的性子也变得敏感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