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父亲为出嫁的女儿准备一些小巧精致的金器,已经成了魏京的风气。
金器种类十分繁多,从金碗金筷金杯盏,到各种完全没有半分实用价值的小物件儿,只要家中能够负担得起,可谓应有尽有。
年近半百还没有孙辈的花侯,当然希望儿女们早些开枝散叶。
因此为女儿准备金器时,他刻意让人打造了好些小玩意儿给将来的外孙和外孙女,为此耗费了不少的心血。
萧姵的嫁妆没让萧思谦操心,她自己也没有那份闲工夫去一样样查点。
但她能肯定,长辈们会为她打点得妥妥当当,但凡其他姑娘们有的,绝不会少了她半分。
譬如说给她将来的孩子砸核桃的金斧子,又怎可能会少了呢?
萧姵说的是实情,花晓寒却以为她是为了安慰自己而开玩笑。
她也玩笑道:“你把金斧子给了我,小心你儿子将来找你算账!”
萧姵见她情绪比之前好多了,笑道:“我也没说要给你啊,反正咱俩至少得在同一座府邸里生活几十年,有了孩子也会一起长大。
核桃一起砸,金斧子一起用,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能变味儿,偏偏还让人挑不出毛病。”花晓寒抿嘴笑道。
萧姵分辩道:“不是你自己先说起儿子的么,怎的又赖我?”
花晓寒小脸微红,凑到她耳边道:“离京之前,皇后娘娘给你派的那位齐嬷嬷,是怎么和你说那个的?”
萧姵翻了翻眼皮。
这小姑娘啊
前一刻还在为丢失的东西伤心难过,后一刻就能想起洞房花烛夜的事儿,真是让她无话可说。
“你别不好意思嘛,这里又没有别人。”
萧姵有些哭笑不得。
“瞧你这样子,贵妃娘娘指给你的那位王嬷嬷,把什么都跟你说清楚了?”
花晓寒的脸更红了:“你这人真是的,我是关心你才问的再过半个多月就举行婚礼,我就不信你一点都不紧张。”
萧姵真没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紧张的。
只不过这种时候她若是实话实说,晓寒八成会以为她死鸭子嘴硬。
她只能违心地笑道:“我不也是头一次大婚么,怎可能不紧张?”
女孩子有些时候是很奇怪的。
面对同样的状况,两人的感受一样,感情立刻就会更进一层。
反之,心里面就会生出些小疙瘩。
虽不至于影响两人的友情,但感觉总是不太好。
果然花晓寒听了萧姵的话,瞬间就觉得轻松多了。
她往萧姵身边靠了靠:“那你告诉我,齐嬷嬷都是怎么和你说的?”
萧姵一个头两个大。
早知道这家伙如此难缠,她还不如实话实说呢!
好在关键时刻有救星,花晓寒话音刚落,萧燦派人寻了过来。
“郡主、花姑娘,国公爷让小的来传话,请二位准备一下,差不多该启程了。”
“知道了。”萧姵掀开车帘子应了一声。
见她要走,花晓寒拉住她的手:“还要两三日才能到雍州城呢,你不如就留在这里,咱们还能说说话。”
萧姵翘起双脚:“方才在河边湿了鞋,我得赶紧回去换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