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翎不仅背主,手段还十分毒辣。
他对乔氏虽然没有什么情意,但那是两条人命,岂可如此轻贱?
“你这贱婢好生恶毒的心肠!”桓郡公一脚将云翎踹倒。
“奴婢……”云翎吃痛,眼泪唰地留了出来。
“岩儿住手!”
小房子的门被人推开,桓老郡公带着萧姵走了进来。
桓郡公的怒火虽然比之前平息了不少,对桓老郡公的怨气还在。
见父亲有意包庇云翎,他的火气又一次升腾起来。
桓老郡公对萧姵道:“小九,你把云翎带出去,把她交给老夫的护卫,务必好生看管。”
萧姵抱了抱拳,带着凌云走了出去。
桓郁给祖父行了礼,把他请到一旁落座。
桓老郡公睨着儿子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眸,温声问道:“云翎可把事情与你们说了?”
桓郁忙道:“她说了母亲的身世,还说了此行的目的。”
桓老郡公笑了笑:“岩儿,如今你连父亲也不信任了,是么?”
桓郡公死死抿着嘴唇,棱角分明的脸庞越发硬朗。
桓老郡公坦然道:“公主的身世,老夫的确是一早就知晓。
那时你们二人虽然彼此有意,但婚事尚未定下。
但凡老夫有一丝一毫的不情愿,你觉得这桩婚事能成得了么?”
桓郡公的脸部肌肉终于渐渐松弛下来。
“父亲,儿子虽不成器,但也不是那等存不住事儿的人,您和滢娘……不,应该是公主,你们瞒得儿子好苦啊!”
一手带大的儿子,桓郡公怎可能不心疼?
永徽公主走后,原本活泼明朗的儿子变得暮气沉沉心如死灰,让他十八年来没有一日不在自责。
假若他当年态度强硬一点,坚决反对儿子和公主在一起,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公主不会早逝,儿子也还是那个活泼明朗的郡公府世子。
或许他会因为没能和心上人结成良缘憎恨自己,却不会遭受如此多的磨难。
桓老郡公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岩儿,是为父对不住你,当初就不该成全你与公主。”
“不——”桓郡公大吼了一声,眼睛更红了。
他双手抱头,喃喃道:“就算被隐瞒一辈子,折磨一辈子,我也要和她在一起……”
桓老郡公叹了口气:“既如此你就应该感到满足,而非一直耿耿于怀。”
桓郡公的呼吸瞬间停滞,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
这些话如果出自别人之口,他一定会认为对方太过轻描淡写。
伤口不在自己的心上,又怎会知晓痛起来有多难受?
可父亲是有过同样经历的人,他的话怎不让人信服?
桓老郡公道:“岩儿,说起来你的境况比为父还能好一些,不是么?
你好歹还与公主成了婚,还有了郁哥儿。虽然因为种种原因闹了许多不愉快,但总还有过幸福快乐的时光。
为父和你母亲在一起的时候,日日为衣食犯愁。
待为父功成名就,可以让她过上好日子时,她却已经不在人世。
若为父也似你这般想不开,早就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