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陌和白彦祯从未见过如此阵仗,吓得直接从马背上滚落。
桓陌用弓杵着地,勉强稳住身形。
白彦祯的身手远不如他灵活,跌落在地上的同时,还被手里的硬弓在脑袋上重重砸了一下。
萧姵冷嗤了一声:“胆子不大,色心不小!”
桓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两条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莫非他和彦祯表弟密谋的事情,被二嫂知晓了?
如果真是这样,今日恐怕在劫难逃。
瞧二嫂的眼神,自己的胳膊腿儿还能保得住么?
他本来还打算拉白彦祯一把,却生生把伸出去几寸的手强行收了回来。
听了姨娘的劝说之后,他都已经决定放弃了。
若非这厮不遗余力地怂恿,他何至于落到这么悲惨的境地?!
两人自幼一起长大,年龄相仿爱好也差不多,白彦祯不用猜都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他本来是打算躺在地上赖着不起的。
弋阳郡主是桓家人,他是白家人,她就是再有权势再霸道,也管不到他的头上。
再者说,他们俩只是有那么一点点想法,又没有真的付诸行动,她难道还敢平白无故打他们一顿?
男女授受不亲,只要她敢碰他一根手指头,他就敢往她身上泼脏水,说她勾搭小叔子!
可桓陌这厮
他娘的!
还将门虎子呢,分明就是个鼠子,连他这个官的儿子都不如!
白彦祯咬了咬牙,双手扶着地站了起来,被硬弓砸中的脑袋晕乎乎的,让他的脚步有些踉跄。
二人的丑态尽数落入萧姵主仆眼中,丫鬟们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萧姵面无表情道:“二位下马的动作实在是出人意料,不知手头上的功夫是否一样精彩绝伦?”
白彦祯努力站稳脚步,眯着眼睛道:“二表嫂此话何意?”
萧姵扯了扯嘴角:“本郡主一向不喜欢兜圈子,更不喜欢听人扯谎。
四弟和白家表弟若是愿意说实话,本郡主可以酌情减免你们二人的罪责,而且绝不让人知晓你们今日遭遇过什么。
若是不愿意,本郡主也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开口。”
桓陌嘴唇动了动,心里矛盾极了。
他当然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实话,可他自小就是个谎话连篇的人,从来不相信世上有绝对诚实的人。
如果他把整件事情都交待了,就等同于把证据交到了二嫂手中。
万一她翻脸不认人,当场狠狠揍他一顿,过后还去祖父祖母面前告上一状,那他岂不是亏大了?
还不如抵死不认账,反正二嫂也不敢真的要他的命。
如果他被打伤了,待会儿还能去大哥大嫂面前哭诉,将来见到长辈也是他们占理。
白彦祯毕竟是桓惜的亲儿子,靠山比桓陌硬得多。
他掸了掸身上的泥土,冷笑道:“二表嫂这是打算严刑逼供?”
萧姵呵呵笑了两声,从陌柳手中接过一把小手弩。
“方才你们一个说想要开开眼,一个说想要讨教一二,本郡主这便成全你们。
这是本郡主七八岁时用的小手弩,射程虽远不及弓箭,准头却丝毫不逊色。”
她一边说,一边把小手弩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