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道:“陌哥儿,事情都闹成这个样子了,你好歹也吱一声啊?”
桓陌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终于开口道:“儿子的确动手打了彦祯表弟,请父亲和母亲责罚。”
“四哥!”桓琼跺了跺脚:“娘,四哥都是为了替我出头才打了彦祯表兄,您和父亲若是非要责罚,那就先责罚我吧!”
姚氏陷入了两难。
桓陌受罚她根本无所谓,可她的琼儿……
“好一出兄妹情深!”桓惜冷笑着走回白彦祯身边:“祯哥儿别怕,他们能往你身上泼脏水,你也可以为自己辩驳。
你告诉娘,他们为什么要打你?”
白彦祯苦着脸道:“娘,这事儿就到此为止吧,的确是儿子做错事在先。
况且琼表妹和陌表兄下手都是有分寸的,儿子只是受了一点点轻伤,养几日就好了。”
桓惜有些懵。
这孩子是不是被人打傻了?
桓陈一心想着把这件事往二房身上扯。
眼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不得不出声道:“父亲、母亲、姑父、姑母,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桓崧还在生他的气呢,闻言皱起眉头道:“怎么说?”
桓陈道:“彦祯表弟和四弟打小儿便合得来,两人闹别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谁见过他们真的翻脸,更别说是大打出手了。
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他们是被人利用了也未可知。”
一席话快把桓陌和白彦祯给气死了。
明明大哥自己心里才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却偏要把他们两个拉下水。
当谁没看见呢?
他们出发去猎场的那一日,大哥盯着郡主的背影,口水都快滴出来了好么?
换作其他女子,他们直接就把这事儿说出来了。
可那是随时等着把他们的皮钉在大树上的弋阳郡主,他们怎敢损坏她的清誉?
白彦祯道:“大哥休要胡乱猜测,我们俩哪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牙齿和舌头还打架呢,我与陌表兄偶尔闹点小别扭很奇怪么?
本来就是我自己没管住嘴巴,与琼表妹开玩笑的时候说得过分了点,她生我气也是应该的。
陌表兄也是心疼妹妹,这才与我打起来的。
受伤那是我技不如人,怎能责怪陌表兄呢?”
桓陌红着眼睛道:“表弟,是我对不住你……”
“表兄别这么说,咱们今后还要一起念书一起玩呢。”
“表弟……”
一屋子的人都看懵了。
这俩货到底唱的哪一出?
把父母弄得都跟乌眼鸡似的,甚至还大打出手,他们俩倒是相安无事重归于好了?
桓崧和白昭纬同时闭上了眼睛。
儿女们果然都是讨债鬼!
有本事的心怀鬼胎,没本事的天天惹祸,还有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等着看笑话的。
就连女儿也不安分,动辄就冲人挥鞭子,与长辈顶嘴。
他们这是造的哪门子的孽,养了这么一大群讨债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