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阳郡主眼泪还没下来呢,他老人家就心疼成这个样子。
萧姵得了便宜还卖乖,气鼓鼓道:“是您告诉我的,骑兵队驻地旁边的那一大片空地都归我使用。
可今日我在那里练兵,大哥的人却来挑衅,说那个地方一向都是他们的地盘,硬逼着我们腾地儿!”
桓老郡公看向桓陈:“陈哥儿,郡主所言可属实?”
桓陈硬着头皮道:“郡主所言倒也不假,只是……祖父的吩咐并未传达至军中,因此某些士兵还照从前的规矩打算去那里训练,两下里就产生了误会。”
“祖父,大哥撒谎!”萧姵才不会这么轻易饶过他。
“嗯?”桓老郡公挑眉。
“我的确是第一次到大营,许多规矩都不知晓。
可我的骑兵队已经在大营里驻扎了三个多月,也在那空地上练习了三个多月。
大哥的属下眼不瞎耳不聋,居然不知晓?”
桓陈一噎,这死丫头!
桓老郡公强忍着笑意,沉声道:“陈哥儿,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孙儿知错,但我今日并非是去挑衅,而是久闻郡主武艺高强,想要去讨教一番的。
孙儿并不知阿郁不在郡主身边,因此行事有些孟浪了。”
萧姵嗤笑道:“大哥说话好生轻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今日当着祖父的面,有些事情咱们不妨好好掰扯清楚,省得某些人背地里又耍什么阴谋诡计。”
桓陈又惊又怒。
惊的是他背地里挑唆祖母,唆使白彦祯和阿陌的那些事情,不仅是祖父,连郡主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怒的是弋阳郡主这般咄咄逼人,他却毫无还手之力。
桓老郡公睨了二人一眼,对桓陈道:“陈哥儿,方才小九进门之前,老夫问你的话想清楚了么?”
桓陈偷偷握了握拳。
“祖父,我承认那些事情有我一份,但主谋却并非是孙儿。”
“主谋是谁?”桓老郡公质问道。
“这……”
桓陈对小许氏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他一直以大丈夫自居,出卖妻子这种事情总觉得有些别扭。
“不方便说?”桓老郡公追问。
他一向都是个精明的人,这一次却是猜错了对象。
在他看来,能够想出那般既阴毒又损人不利己手段的人,非妻子莫属。
毕竟同样的事情在几十年间已经上演过许多次,他都已经听得麻木了。
在许氏看来,小九和晓寒出身尊贵,为二房又增添了不少的实力,她心里当然不舒服。
但他也有些好奇,小九和晓寒已经进门三个多月了,许氏却一直表现得十分平静。
别说耍手段,就连给他们添堵的意思都没有。
事有反常必为妖,许氏越是平静,就越是有可能憋着大招。
桓陈是真想把屎盆子往祖母头上扣。
毕竟她老人家是郡公府真正的当家主母,又与祖父闹腾了三十多年。
多一次少一次,对二老的感情又能有什么样的影响?
但他是真不敢。
祖父也就罢了,即便知晓这件事是小许氏的主意,也不至于真的出手对付孙媳妇。
弋阳郡主则不然,一旦她知晓了实情,把小许氏弄死弄残都有可能。
“大哥,这么长的时间,就是现编谎话也该编出来了!”萧姵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