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晓寒抿抿嘴,又道:“母亲且放心,二哥和阿际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们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祖父教导他们十八年,是希望他们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优秀将领,而非永远活在长辈们的羽翼之下。
我们纵有不舍,也应该支持他们。”
桓岩用方才看桓际的眼神打量了花晓寒一番。
看来今日的惊喜还不止一个。
本以为小儿媳是花侯的老来女,自幼娇生惯养不像是能够顶立门户的。
没想到他又看走眼了,这孩子看着是柔弱,却是个很有见识的女子。
他又一次拍了拍乔氏的肩膀:“夫人,孩子长大了,总是要出去历练一番才会有出息。
我第一次随父亲上战场时才刚满十二岁,母亲也是极力反对,甚至还与父亲大吵了一架。
可父亲非但不理会她,还建议母亲不要太过溺爱大哥,最好让他也出去多加历练。
母亲却以为父亲想把大哥也从她身边夺走,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
结果如何你也看到了,大哥文不成武不就,不仅学会了吃喝玩乐,还成了一个心胸狭隘眼高手低的人。
咱们不奢望孩子们能像父亲那样出类拔萃,也绝不能让他们沦为大哥那样的平庸之辈。”
看在亲兄弟的份儿上,桓岩的用词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在他看来桓崧岂止是平庸,简直就是个废物。
嫁与桓岩十九年,乔氏还是第一次听他对自己说这么多话,而且用的还是这般温和的态度。
她又擦了擦眼泪。
十九年前她就已经看清楚了一个事实,郡公爷心里只装得下姬凤潆,即便她早早走了,别人也休想顶替她的位置。
能等到今日,于她而言已是意外之喜。
况且一家人都已经站在了际儿那一边,她若是硬要反对,不仅达不到目的,还只会把自己推到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
“好吧。”乔氏拉起儿子的手:“娘同意你去锦国,但你一定要听郁儿话,切莫自作主张。”
桓际赶紧保证:“娘尽管放心,儿子一定会好好的。”
乔氏点点头,又对桓郁道:“郁儿,方才是母亲太小心眼儿了,你切莫和我一般见识。”
桓郁忙道:“母亲言重了,儿子一定会把阿际照顾好,争取早日回归。”
桓岩又嘱咐了几句,四人才告辞离去。
回到桓郁和萧姵的院子,四人围坐在桌旁。
萧姵笑着揽住花晓寒的肩膀:“早知道你和阿际这么能说,我和阿郁就不去了。”
花晓寒白了她一眼:“你以为我真喜欢逞能啊?有些话你和二哥开口不合适,阿际说了又没有什么用,我只能硬着头皮现编,好在效果还算不错。”
对她的说法,其他三人深以为然。
虽然桓郁和桓际的感情非常好,但毕竟不是一母同胞。
这样的话若是出自桓郁和萧姵之口,乔氏难免会多心。
萧姵松开花晓寒,又亲手倒了杯茶:“多谢三少夫人仗义执言。”
花晓寒得意地笑道:“想要谢我一杯茶可不够,二哥和阿际离开之后你可得把我照顾好了,不能让旁人欺负到我的头上!”
萧姵对兄弟二人笑道:“我不过是碍着面子夸了她几句,你们瞧瞧她这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花晓寒冲她做了个鬼脸:“你别光顾着说笑,二哥和阿际说话就要出发了,咱们也该做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