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队长怕有潜在危险,认真检查过之后才让一个保镖打开。
文件袋打开,里面是一本《香料大全》。
萧遥看到书有点不解,她完全想不到是谁给自己寄过来的。
最终,她在保镖的要求下,戴上手套拿起《香料大全》翻了翻。
这一翻,就看到里面有有一张纸。
纸上只有短短几行字。
第一行只有两个字,“抱歉!”
第二行是一个叫“张平”的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之后还有一句话,“我的人,可信。”
第三行是署名,但只有一个字,“梁”。
萧遥看着这熟悉的字迹,想了想,就想起梁丽。
她将这张纸递给汪明贞他们看,“这个文件,是梁丽寄过来的,我认得她的字。第二行字,可能是梁丽在反联盟留下的人。”
“马上查!”赵乾一看向保镖队长。
汪明贞有些担心,“梁丽怎么知道我们需要这个?我总觉得,这事不可信。”
除了协会的一部分人和萧遥身边的人,外面根本不知道协会给萧遥的任务是什么,却突然寄来这个快件,怎么看怎么不可信。
“可能我们的卧底活动时,被她的人察觉了。”保镖队长刚吩咐了人,此时听了便分析,“她母亲因反联盟惨死,她应该也恨反联盟,所以想和我们联手。当然,也不排除骗子的可能。”
汪明贞道,“如果这根本不是梁丽寄给萧遥的呢?”冒充一个人的笔迹并不多难办,拿出钱来,随时可办到。
保镖队长说道,“还有几天,我们一边准备,一边查这个人的底细。”说完看向赵乾一。
要仔仔细细认真地查,如今的人手不够,少不得要再从赵家找人。
赵乾一点头,“要多少人,你回去调。”
保镖队长听了这话马上高兴地办了。
又过两日,萧遥在调香室里照着香方调香,汪明贞就走了进来,“人查清楚了,可以用的。已经暗中联系上了,对方说,通讯设备不能带,香水却可以想办法带进去。只是,量可能也不能带太多。”
萧遥问,“不能太多,具体可以带多少?”
“那边说,可以带个200毫升。”汪明贞说道。
萧遥就懂了,马上低头研究,决定改良一下自己的香水。
这一认真琢磨,直琢磨了足足三天,然后交给来催的汪明贞两瓶香水。
香水交出去之后,萧遥又在几个调香师的高压下继续琢磨调香。
转眼到了6月6那天,反联盟聚在一块开会,因今年战绩斐然,有点儿身份的都来了,骨干更是一个不落。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取得这样成果斐然的战绩!
坐在约莫六十平的会议室,反联盟个个俱都喜气洋洋,“真没想到,一个女孩子,竟然能帮得上我们的大忙。”
“这么多年的郁气,今年一次性就出了,痛快啊痛快!”
“我听说那个萧遥不肯吃亏,这次却只能吃了我们这个哑巴亏了。她在家想到为我们做嫁衣,估计调香都没心情了。”
“行了,这不是什么好事。她没心情调香,到时输给协会,就坏大事儿了。”
一人马上问,“老大,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帮萧遥一把?”
“帮是要帮的。”许老大点点头,看了一眼圆会议桌隔20厘米就一盆盆栽,上头绿意盎然,似乎刚浇了水,更绿得要滴翠似的,便舒心地点头,“这盆栽,养得不错。”
先前那人连忙笑道,“自然不错,刚才张平那小子才浇了水。就连四周那些,全是他一个人浇水的。”
一个刀疤脸道,“还不知协会给萧遥的任务是什么,或许和我们有关也说不定,大家还是小心些好。”
“这是自然。”许老大点头。
话音未落,一人低头看了看手机,忙凑到许老大身边说话。
许老大听完之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说不出的畅快,笑够了,意气风发,“萧遥派人给协会送了一箱香方,估计就是协会要求完成的任务了。”
“是什么人的香方?”刀疤脸素来谨慎,听了忙问。
许老大笑道,“就协会请不动那几个老家伙的。如果是别人的,我还不信,是他们的,再没有怀疑的了。协会想要老家伙的香方很多年了,一直拿不到。”
刀疤脸脸上的表情马上放松了许多,“是那几个老家伙的,那我们就可以放心了。据我所知,那几个老家伙手里甚至有前几个发起疯狂赌香的调香师的独门香方!”
众人听了,无不欢喜。
因去了一桩心事,整个会议期间,所有人都笑盈盈的。
会议开了一天半,次日中午会议结束,大家就坐车子离开。
车子开到邻近的市集上停下,刀疤脸和所有头目骨干仿佛坐一辆车的陌生人似的,自顾自地下了车散去。
刀疤脸在街上转悠了一会,去吃了东西,又去剪了个发,才慢悠悠地往候车处行去。
刚行到偏僻处,冷不防就被人按住了。
刀疤脸吓了一跳,“你干什么?救命啊……”回头一看,见人虽然穿着便衣,但眼内的精光却极像死对头警察,心中更慌了,忙又扯开嗓子大叫。
可是两便衣却不管他,三两下用手铐把他拷住拿走。
刀疤脸更惊慌,嘴里忙不迭地哀求,又说自己脸上的刀疤是小时弄伤的,自己没做过坏事。
一路满嘴跑火车地编着谎话,却没得一句回答,很快被带到监狱里。
进去一看,全是这两天一起开会,才刚散了的老熟人!
刀疤脸的心一下子凉了,知道这次被包了饺子,一锅端了。
可是,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由于这次所有骨干都参加例会,所以一切的检查比往年严格得多了,照理不会出问题的啊。
然而偏偏出问题了!
刀疤脸看向一个个惶惶然看着自己的同伙,大脑里飞快地思索起来,可委实想不起什么。
被关了两天,刀疤脸和众骨干们被运去了另一个监狱。
在这个监狱里,他见到了反联盟的所有头目!
是的,所有,全都在这里了!
刀疤脸脑袋发晕。
反联盟的基业,全都葬送了!
吃饭时和许老大联合,许老大一拳砸在饭桌上,咬牙切齿,恨得眼睛都绿了,“是谁出卖了我们?是谁?”
众头目也是恨极,纷纷出声声讨,又胡乱猜测。
忽一人叫,“那个张平呢?”
所有头目虎躯一震,“张平?”
刀疤脸蓦地一拍桌子,狠狠地叫,“就是他!一定就是他!”
吵闹引来了拿着电棍凶神恶煞的狱警,人来了也不多话,对着反联盟众人身上就抽,抽完了,才叫不许吵闹。
等狱警走了,痛得痉挛打滚的反联盟头目们才慢慢坐起来。
许老大也顾不得痛,连忙抓住刀疤脸,“你说是张平?”
“就是他!”刀疤脸目呲欲裂,“他浇盆栽的水!里面一定是某种香水!”
“香水又怎么了?”有人不解地问。
刀疤脸咬牙,“难道你们忘了,那个什么张小姐苏小姐的事吗?萧遥能制造很奇特的香水,这次我们不知不觉就中招,肯定也是因为那种香水!”
说完心中恨到了极点,恨不得马上啃了张平。
当时他也起过怀疑,但特地闻过,发现盆栽上的水无色无味就没放在心上。
刚才他想起来了,那盆栽上的水干得很快!
亏他当时还想着那地方干燥,水干得快些正常。
如今想想,那水干得特别快,显然不仅仅是因为地方干燥,还因为那水是香水,里头有酒精,特别容易挥发!
想到那张平浇了几次水,反联盟所有骨干头目全都中招,连稍微有点用的中层也进来了,刀疤脸恨得发狂!
反联盟的基业,真的全都葬送了!
谁说萧遥拿他们没奈何?那贱人下手可狠了!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直接荡平了他们这个协会和政府都没奈何的反联盟!
过了几天,刀疤脸和许老大边吃晚饭边看电视,不料不仅看到老对头菲利普的老脸,还看到了萧遥那张美丽的脸。
只见菲利普笑眯眯地说道,“萧遥已经完成了我们协会提出的任务,我们在此祝贺她!”
记者马上问,“请问可以透露一下,协会的任务是什么吗?”
“抱歉,由于涉及很多人,我们不方便透露。”菲利普说道。
刀疤脸恨得牙痒痒的,再次咬牙切齿,“萧遥的任务,一定就是干掉我们!”
所以他们才落网没多久,协会就宣布萧遥完成任务了!
才说完,忽听有人惊呼,“老大,你怎么了?老大……”
刀疤脸看去,见许老大“嗬嗬嗬”地急喘气,嘴角有血丝冒出来,浑身抖个不停,正伸出手抓住自己,似乎想和自己说什么。
刀疤脸忙凑过去。
许老大艰难地道,“我、我不行了……可惜、可惜没能像梁老大那样干、干出一番大事了……”
萧遥从汪明贞嘴里知道反联盟老大临死前竟然说这一番话,心中只恨没有早点干掉他们。
这都是毫无人性的反|社|会恐|怖|分子,留着只会祸害手无寸铁的人。
汪明贞笑道,“真没想到,这次竟然这么顺利。”还想多聊,却被几个调香师开口赶人了,她只得道,“我知道了,这就走。不过从现在到11月还有时间,你们也不能太过累着萧遥了。”
萧遥和协会已经商定了赌香的日期,就是11月26日。
日期定下来,萧遥的忙碌再次上了一个级别。
对此,萧遥并无什么怨言,反而学得认真。
又过了一个月,国际方面才披露,反联盟所有头目和中低层全部落网!
这个消息震惊了全球,在各国全都是头条!
在短时间内,记者们把反联盟过去做过的惨绝人寰的事全都挖了出来,让无数网友恨得咬牙,再联想到如今全部落网,又高兴得恨不能去放鞭炮。
而那些有家人被反联盟害了的苦主,就真的放鞭炮庆祝了!
渐渐地,有人将反联盟落网和萧遥完成协会的任务联系在了一起。
调香协会恨和他们作对的反联盟,要求萧遥干掉反联盟,这逻辑完全没问题。
所以十有,反联盟其实是萧遥干掉的!
苏丽群听到这个传言之后,心里马上就信了,信了之后,就开始有些睡不着了。
大陆调香协会得罪过萧遥,结果高层都落马了,楚彦得罪过萧遥,结果家族生意垮了,反联盟也得罪过萧遥,结果被一锅端了——就算反联盟的落网有任务的因素,但必定也是萧遥自己想干的。
她也得罪过萧遥,要是萧遥知道……
苏丽群接连三天都没睡过一个好觉,被失眠弄得痛苦不堪,重压之下心灵有些扭曲,觉得可以先下手为强干掉萧遥,省得萧遥知道她做过什么来寻仇。
不过想到赵乾一护在萧遥身边那些人,苏丽群压下心中疯狂的想法,让人去我自芳香买了一瓶睡眠香回来。
睡眠香让她睡了个安稳觉,只是次日醒来,心中的恐惧更甚。
萧遥有如此调香技术,哪天知道她做过什么,又弄一瓶香水不知什么效果的香水来结果了她,她估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正惴惴不安时,忽听人说楚彦开了个科技公司,心中更是颓然。
楚彦落魄时都不愿意要她,如果重新站起来了,就更不可能要她了。
那她做了那么多,得罪了萧遥,浪费了自己的青春,算什么?
想到这里,更恨林韵了。
本来萧遥都被她想办法弄走了,不料横空出现个林韵,插足了自己的婚姻,抢走了楚彦!
于是次日回到协会,见了林韵时,说话不免夹枪带棒嘲讽一通。
林韵没想和她有什么纠葛,见她说话难听,就道,“你还有心情骂我,想想你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一番话听得苏丽群再次想起萧遥,心中害怕之余,对专门跟自己提起萧遥的林韵又恨了几分,心里琢磨着,定要叫林韵好看!
当天离开协会,她找地方喝酒,听四周的人都在讨论萧遥干掉反联盟,心中又烦又怕,酒喝得就更急了。
喝了几杯,苏丽群认识了个叫许如山的年轻男人,这男人有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谈吐很不凡。
两人一顿酒的功夫就熟了,互相引以为知己,离开时留下联系方式,约定以后再见面。
等知道许如山会调香,苏丽群更觉得这个新朋友不凡了。
一日在协会里调香,她输给林韵,心中气得很,和许如山倾诉了几句,许如山就笑着喊她消气,说以后他帮她。
因着许如山的帮助,苏丽群在协会里也赢过几场,地位得到了提高,心中对许如山感激之余,又多了几分依赖,说话不免更交心。
这一交心,苏丽群就不免把自己对林韵的恨和对萧遥的恐惧透露了些给许如山知道。
许如山知道之后,义愤填膺,扬言说要帮苏丽群出气。
苏丽群一愣,“你有什么办法?”
许如山道,“办法多得是,不过两个人,你想先报复哪个?”
“林韵!”苏丽群咬牙切齿。
许如山皱了皱眉,“报复她也没什么,不过如今已经是8月了,剩下8个月萧遥就要和协会疯狂赌香。若她输了,加入协会,背后的靠山是协会,只怕不好动手,要我说,先解决她更好。”
“先解决她也好。”苏丽群道,“先前她的香水害我出了大丑,这仇我到现在都还没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