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和付秀云气得发疯,可是他们没有办法,见萧遥闭上眼睛,一副不愿意理他们的样子,只得咬着牙,含恨走了。
萧林一头一脸都是汤水,显得异常狼狈,一路下来,引得无数医生、护士、病人和病人家属侧目。
萧林是个凤凰男,小时被看轻过,长大得志后,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脸皮,此时被人侧目和低声指点,他难堪得恨不能爆|炸。
离开医院,叫了出租车回到下榻的酒店,进了房间,把一切都关在门外确保不会被听到,他开始对付嫣发火,“你无端端和萧遥说什么?就你有能耐是吗?要不是你,我们何至于要被她拿捏!”
付嫣耷拉着脑袋,听萧林训。
她也后悔了,可是当时,她就是忍不住妒意。
付秀云很不满,用手指点着付嫣的脑袋,“你不但话多,你还带上我了!就萧遥那样的,平时都是被我们捏在手中的玩偶,这次能反击,全是因为你,你看看你给我们捅出多大的篓子?”
最可怕的是,他们不但要忍气,还得给钱!
那死丫头一开口就是50万,萧家是有钱,可那是属于她两个孩子的,现在要拿出来分给萧遥那个私生女了!
付秀云想想还是气得浑身发抖,于是看向萧林,“那是你弄回来的私生女,我不管,钱我是不会出的,那是我两个孩子的。”
萧林咬牙切齿,他也不想给,可是不给不行,但给也得讲究的,付秀云娘家势大,他不能枉顾她的意愿,于是忍下几乎要吐血的冲动,好言好语劝付秀云,
“秀云,如果可以,我也不愿意给她钱。这么多年来,我是怎样对她的,你应该很清楚。她在我心目中,充其量就是一件可以给我们一家换好处的商品,你说是不是?”
说到这里见付秀云脸色稍霁,忙继续道,
“可是这次的事,我们不给钱不行啊,录音里有张市长和张旭呢,要是闹出来,就算没有实证不会定罪,张市长的名声肯定完了。你想,到时张市长无罪不会被撤职,仍在那位置上,名声却臭了,会不拿付家出气吗?”
他很聪明,不提自己,提付家。
付秀云也是体制内的人,这些弯弯道道不用萧林分析她都懂,只是无法忍受被萧遥要挟而已。此时听了萧林的话,冷静了些,咬牙切齿道,“可是我们一时之间,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萧林一脸歉意,“这事不能等闲视之,不动产急卖的话也亏,且房子和商铺都能收租,能源源不断来钱,卖了不划算,少不得要先委屈萧瑜了。”
“不行!”付秀云马上否决,“凭什么拿给萧瑜准备好的钱?萧瑜早就说过了,她需要钱营销,求了我很久,我千方百计凑齐的!”
萧林叹了口气,“我们以后再帮萧瑜筹钱就行了。萧遥这里要得急,不然我肯定不会打萧瑜那笔钱的主意。”
说完见付秀云一脸不情愿,于是又说了好些话,才终于让付秀云咬着牙点了头。
付秀云不点头不行,一旦闹开了,她娘家会倒大霉的,她不能这么做。
只是心气很不顺,咬牙道,“难道我们就得一直任由她威胁吗?她手上拿录音,威胁完这次,以后再威胁呢?”
萧林神色阴鸷,“她不敢的,看她这次用分割我的财产做名头就知道,她明白勒索是什么罪。”
“可是,如果她下次要挟我们,还是不给视频录音,我们也没法告她勒索啊。”付秀云道。
萧林说道,“那我们就要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付嫣听到这里,不得不在旁插话,“可是,萧遥会愿意吗?”
萧林和付秀云都被哽住了。
是啊,萧遥会同意吗?
看她今天的作为,不用想都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夫妻想到这里,再一次暴跳如雷,在房间内摔打经摔不会坏的东西发泄。
不过发泄后,该干嘛还是得干嘛,因为萧遥只给他们一个星期的时间。
当天,夫妻俩就回去了。
萧瑜知道要给萧遥足足50万,而且是拿之前为她攒下的钱,当场气疯了,咬着牙瞪着眼疯狂吹沙发尖叫,
“凭什么要把我的钱给她?她算老几?我不同意!我绝对不会同意的!她一个私生女,竟然抢我的钱,绝对不行!我不会同意的!”
她不能接受,曾经是路边小草的萧遥,这次竟然能越过她先拿到50万!
萧林安慰,“萧瑜啊,你别急,爸爸还会为你准备这一笔签的。只是她那里比较急,就先给她了。”
萧瑜哪里肯听?她的待遇一向比萧遥好的,怎么肯接受给自己的钱优先给萧遥?死命摇头,“不行!”说完见萧林眸色发愣,马上哭诉起来,
“我不愿意,我伤心!你们说财不露白,我平时连名牌衣服名牌包包都不敢买,只能看着班上的同学羡慕,难道我省下的钱,就是为了给她吗?爸,妈,我才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的宝贝啊!萧遥她什么也不是,她就是个不说话的忧郁症精神病,怎么能比我好?”
付秀云听了女儿这话,心如刀割,再次恨不得生啃了萧遥,不过她不管怎么气,还是得安慰女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手上有了把柄,我们只能听话。”
萧瑜还是气呼呼的,死命摇头,
“我不管,原先为我准备的钱不能动,你们爱给她想办法给她好了。我早说过,和画廊那些艺术家打了这么长时间交道,没半点表示,怎么也说不过去的。再说,我还得给自己营销一下名声呢。”
萧林道,“萧瑜你听话,现在我们家,根本拿不出两笔钱,先凑齐给萧遥再说吧。你的钱,爸妈迟些再你想办法。”
萧瑜不愿意,可是被萧林和付秀云夫妻俩联手镇压。
彻底确定自己的待遇竟然比不过萧遥,从小被当成小公主宠爱的萧瑜气红了眼睛,摔门回房了,把一个贴着萧遥照片的脏污抱枕扔到地下死命踩,
“你凭什么抢我的钱?你凭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狐狸精生得骚狐狸!”
看到自小被放在手心宠爱的女儿负气离开,不知道多伤心,待遇也的确被萧遥低了一等,付秀云再次恨之欲狂,恨不得生吞了萧遥。
萧林倒是忽然发现,萧瑜这个女儿太不懂事。明明说了是特殊情况,是为了一家人好的,也不知道忍一忍。
萧遥身上有些冻伤,一直住在医院里,醒着的时候,她拿出原主那本《华国植物志》认真看和辨认,有时则翻翻基本绘画理论书籍。
她上珠峰时花了一大笔钱,但还剩下一些,够她住院的。
一个星期后,付秀云再次来到医院,手上拿了萧遥迁出户口的证明以及一张银行卡。
萧遥接过户籍证明,淡淡看着竭力假装平静的付秀云,笑道,“钱直接打到我的账上,不用给银行卡了。另外,你可以回去了。”
付秀云见萧遥果然打着拿钱不给视频的主意,忙坐下来,挤出笑容,
“萧遥啊,钱我等会儿就去银行给你打进你的卡。户籍的话,你不方便,我可以代劳,帮你搞进当地的户籍。你提出的要求,我和萧林都很有诚意完成的。所以,你看你手里的录音,是不是也该给回我呢?”
萧遥看向付秀云,“你放心,我不会乱传的。只要你们乖乖的,不来为难我,那我也不会为难你们。”
“可是这不公平啊……”付秀云额头上的青筋跳得厉害,可还是咬牙忍着,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温和有礼。
萧遥好奇地反问,“这个世界上有公平吗?”
有公平的话,萧林早就该撤职查办了。
付秀云:“……”
她在心里咆哮,恨不得马上把萧遥病床上的小桌子给掀了。
她把属于自己萧瑜的钱先拿给萧遥了,这个死丫头还这样气她!
萧遥闭上眼睛,一副我要休息的样子。
付秀云再次气得浑身发抖,一转身扶着脑袋离开了病房。
再待下去,她一定会发疯的!
去银行给萧遥转了账,又死命开解自己一顿,付秀云这才重新去找萧遥,希望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服萧遥把录音交出来,
“其实这笔钱,是为萧瑜准备的,她想创业。可是知道你急用,她先让出来了……我们家对你虽然不好,可那是平时,患难见真情,你真的需要帮助了,我们都不会袖手旁观。看在我们真心对你好的份上,你把录音交给我好不好?”
萧遥放下手中的书,也不废话,“你跟我说什么笑话呢?行了,要录音是不可能的,你死心吧,快走快走,不要再留在这里打扰我了。”
她相信这五十万是给萧瑜准备的钱,不过听了没有心软,反而因为想到萧瑜气得发疯却毫无办法而心情愉快。
付秀云忍住气,“萧遥,你这样,我没办法相信你……”
萧遥清冷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她,“你除了相信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付秀云再次被气得眼前发黑,目光死死地看着萧遥。
她不明白,这个过去被她拿捏在手上的女孩,怎么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付嫣说她当时是想在珠峰上寻死的,难不成被珠峰上的鬼魂上身了?还是说,死过一次的人,就特别豁得出去?
萧遥见付秀云面色狰狞,半点不惊慌,笑着说道,“你可以回去了。我过两天去办户籍,如果户籍没问题,我会放好录音,不会泄露出去的。如果户籍有问题,那就不好意思了。”
付秀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粗声道,“户籍不会有问题的!你把录音藏好就行了,不然我家倒霉了,我会和你同归于尽的!”
说完压根不想再听到萧遥气死人的回答,转身走了。
萧遥又在医院住了两天,征得医生的同意就出院了。
随后,她离开这个高原城市,坐火车向东,隔壁同样多高山的省挑选了一个风景美丽但是房价并不高的城市,花了22万首付,买下一套房,顺便落户这里。
在搞这些的空闲时间,她开始研究植物科学绘画,知道这个科学绘画第一点就是要科学真实,便心中有数了,在网上找这方面的大师,选定一个师从植物科学绘画的奠基人冯先生,口碑很好,试探着通过邮件、电话等发信息过去,说想拜师学习。
在房子交割清楚时,得到了很简单的回复,“我已转行。”
看到这个回复,萧遥再次上网查这位文先生的资料,看他曾经接受采访说的一些话,认真琢磨过之后,决定去先生家里当面拜师。
从文先生接受采访时说的话可以看出,他对这一行是爱得深沉的,断不会说转行就转行。这么说,不过是看着这一行式微而心灰意冷而已。
甚至,他极有可能曾被很多想学但最终放弃了的学生伤害过,所以不想再教学生了。
把新家草草整理一番,萧遥就离开,根据文先生的地址找了去。
文先生的帮佣开门,看到戴着口罩的萧遥,怀疑的目光对她不住地打量。
萧遥这才记起自己戴着口罩,忙说了声抱歉,就解下口罩,诚恳地道,“我不是坏人,麻烦你通报一下,我很喜欢植物科学绘画这个职业,想跟文先生学习。”
帮佣看到萧遥那张脸,眼睛都直了,听了萧遥的来意,忙点头进去。
只是她很快又走了出来,一脸歉意,“抱歉,文先生说已经转行了,让你回去。”
萧遥想了想,对看着自己的帮佣说道,“要不这样,我写张纸条,你帮我带进去给文先生,可以吗?”
帮佣想起文先生刚才的态度,叹了口气说道,“文先生估计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你写了也没用。”又盯着萧遥的脸蛋不住地看,“其实,你可以进娱乐圈发展,我看娱乐圈都没几个长得像你这么标志的。”
萧遥笑着看向帮佣,“可我就喜欢植物科学绘画师这个职业。”
说完看看四周,想找个地方坐下来。
帮佣见了,笑道,“你进来吧,这里有石桌子,你坐着写好了。”
萧遥谢过帮佣,坐进去写了,又从大背包里翻出高山登山证,和那张折起来的纸条交给帮佣,拜托她拿进去。
看着帮佣走远的背影,萧遥垂眸等着。
可能因为紧张,她没法静下心来,只得钻研别墅墙根冒出来的小草。
小小的一棵,扎根的泥土少得可怜,它在晨风和阳光中不住地抖动身体,始终屹立不倒。
多么顽强的生命力啊,逮着一切机会破土而出,长大,直面阳光和风雨。
萧遥蹲下来,轻轻地摸了摸这棵小草。
这时里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帮佣高兴地出来,笑得眉眼弯弯,“文先生肯见你了,让你进去,萧遥,你进来吧。”
萧遥站起来,高兴地看向帮佣,“朱阿姨,真的吗?谢谢你。”
其实看朱阿姨的神色,她就知道是真的,这样反问一句,不过是拉近一点彼此的关系。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下意识就做了。
朱阿姨笑着摆摆手,“不用谢,我就是传个话,你进来吧。”
萧遥被朱阿姨引着进屋,进入文先生的工作间,看到坐在摆满了纸笔的书桌前的文先生。
文先生看起来五十来岁的年纪,眉目端正,目光慈祥,不过此刻带上了震惊,薄唇紧紧地抿着,嘴角向下,又多了几分严肃。
萧遥看向文先生,“文先生你好,我叫萧遥,我看过你给植物画的标准像,自己很喜欢这个职业,所以想拜你为师。”
文先生道,“你坐下说话吧。”又让朱阿姨出去端茶,这才看向萧遥,“你怎么会想到学这个?我觉得你更适合做明星。”
明星来钱很快,又不算辛苦,萧遥的条件很够,完全可以去做明星。
萧遥笑道,“我喜欢这一行啊。我喜欢一切生机勃勃的植物。”
文先生盯着萧遥看,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撒谎,良久道,
“从前,有很多人跟我学过植物科学绘画,可是一边学一边离开,没有任何人坚持到最后。因为他们发现,这个行当是没有钱途的。你做明星,拍一个广告赚到的钱,可能就等于你做植物科学绘画师一辈子赚到的钱。所以,你真的想好了吗?”
萧遥点头,“我知道,我也想好了。”
她不仅知道很多学这个的学生转行,更知道当年一起跟冯先生学这个行当的一些老人也转行了。
这个行业,收入实在太低了,只能让人异常拮据地活下去,如果单靠这个收入,甚至有可能活不下去。
文先生摆摆手,“不,你不知道。”随后脸上带上回忆的神色,
“我们画这个,数量多的植物还好,数量少或者只有单株的,花开时节认真观察画下一幅画,等到结果了,还得觑着机会去画,有时怕错过,得在那里住几天守着。就算带着帐篷打算去蹲守几天,也有可能去迟了,然后等待明年。”
萧遥点头,她看过很多人采访时都提到这个。
文先生没有停,继续说道,
“这也就算了,只要我们愿意等待,总能等到那些花儿第二年重新开花结果。但是,我们长途跋涉、花十几天画好的一幅画,最贵卖500块,便宜的200块甚至50块,这点钱,甚至不够你来回车费和生活费的。这样,你还会坚持吗?”
很多人都坚持不下去了,转行了。
萧遥认真地点头,“我会坚持下去的。”
文先生看着萧遥坚毅的神色,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又道,
“当年这个行业兴起,我们跟着冯先生作为国内首批画师,是有任务的,可以编写《华国植物志》,可是现在没有这个任务了,你辛苦学会并画出来的画,甚至连200块都可能卖不出去,你得想清楚。”
萧遥道,“我了解过这个行业,我认真思考过。我打算主要画这个,并做些兼职,争取养活自己。至于能不能大富大贵,无所谓了,我来到这个世界上走一趟,只是想留下些什么,而不是享受。”
文先生盯着萧遥看了好一会儿,见朱阿姨端茶来了,让萧遥先喝茶。
萧遥抿了一口茶,放下茶杯。
文先生叹气,“你或许能坚持下去,可我还是不能教你。”
萧遥不解,“为什么?”
“你写给我的我都看过了,你曾有轻生的念头,又想画高原上的植物。如果有一天,你在空旷寂寥的高原上,再次产生轻生的念头怎么办?”文先生问。
萧遥摇摇头,“我不会再轻生,不过我没有办法向你证明这一点。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教我,那么,能不能在我不解的时候,指点我一二?”
原主的绘画功底很好,她多熟悉肯定能达到原先的水平,之所以要请教,只是因为她在植物科学绘画方面存在严重的不足。
没有人带着,她的作品带着浓郁的艺术性,失于写实。
文先生听到萧遥如此说,最终还是长叹一声,说道,“行吧,你以后有什么不解的,可以过来问我。”
萧遥马上站起来,感激地谢过文先生,见时间还早,谢过文先生留饭,出去找房子租住了。
她租了个狭窄的单间,列了清单买齐日常生活用品对付着过,又买了各种笔和纸,就拿着相机下楼,到花坛里观察本地的七星莲。
她足足看了大半个小时,把七星莲的植物形态认真看过,又拍了不少照片,才回到房中,坐在窗台下开始画。
她画得很不顺利,一边画一边熟悉原主的技能,一边进行练习,到傍晚时分了,还没熟悉过来,画也自然没画出来。
不过萧遥并不气馁,出去随便吃了碗粉回来,又赶紧继续熟悉和练习。
如此这般,她一直熟悉了几日,才终于找到到原主那种手感,然后又去观察一会儿,再次坐在窗台下认真地画起来。
萧遥画得很仔细,茎、花、叶、细毛等,全都一丝不苟地画出来。
画完之后,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随便收拾了一下东西,就赶紧出去觅食了。
吃完晚饭之后,萧遥坐在窗前,没有给植物上色,而是继续一种一种地试验着颜色,又认真回忆原主学过的知识,直到晚上十点多,心里有些底了,这才给植物上色。
第二天一早,萧遥起床,出去慢跑一圈,吃了早餐,就回来拿着新作品去找文先生了。
文先生此时正在待客,那是他改行之后认识的国画画家贺弼,两人志趣相投,是知己好友。
贺弼指着一个美丽的青年女郎说道,“这是我新认识的忘年交,叫萧瑜,瑾瑜的瑜。现在带她来认认人,免得以后大家见了面都不认识。”
萧瑜看了文先生一眼,忙礼貌地说道,“文先生您好!我叫萧瑜,请多多关照。”
文先生看了面上恭敬但目光带着不以为然的萧瑜一眼,没怎么计较,笑道,“你好,关照谈不上。”
他过去是植物科学绘画师,改行画国画,名气有限,难怪这个女郎看不上自己的。
只是,贺弼带过来的,她竟然也敢这样,未来成就想必不会太大。
不过文先生很快打消了这念头,因为萧瑜态度虽然不如何,但是很会说话,就算他对她心里不喜,听了她的话也觉得舒服。
这是个会交际的美女,如果有点水平,又有画坛的名人带着,没准真能闯出点名堂来。
聊了一阵,文先生见长途跋涉过来的贺弼有些累,就叫朱阿姨带他和萧瑜去休息。
萧瑜刚上了二楼的客房,就听到楼下传来门铃声。
她以为来的是别的国画画师,抱着要多认识人的想法,忙到窗前看。
当看到萧遥被朱阿姨引进来的时候,萧瑜的脸色一下子变得万分阴沉。
她马上想到,萧遥抢走了属于她的50万!
足足50万软妹币啊!
明明是她的,却被萧遥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