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心中一怔,难不成,灵儿要对原主的舅舅一家下手?
只是原主不说出来,只在心里琢磨,她委实猜不到,只能凭感觉,知道灵儿在想的是带着恶意的事。
因觉得是因为自己写了信之故,所以萧遥密切留意着灵儿的一举一动。
第二日是赏花宴,灵儿穿上最满意的素裙——裙子虽然素雅,但上头绣了些米色的花儿与蝴蝶,走动时裙裾飘飘,仿佛有花儿与蝴蝶在动,很是别出心裁。
至于头饰,灵儿要脸,没敢戴萧行沛给新打的一套金饰,而是插|了一根玉镯,又随便点缀了三两朵绢花,便急匆匆地与萧韵一块儿出发了。
萧遥看见,萧家三姑娘、四姑娘与五姑娘满眼羡慕,可没有一个敢开口提出跟着去的。
镇国公府已经来了很多年轻的姑娘家,此时认识的要好的,三三两两凑做一堆,正低声说着什么。
灵儿虽长相出众,但在这种场合,却找不着朋友——原主从前体弱少出门,没交过什么朋友,自然没法给灵儿留下什么朋友方面的人脉了,至于灵儿自己,她热衷于结交男子,也没有交好的女性友人。
因此灵儿有些尴尬,但也只是一瞬,很快,她便面上含笑,去跟上次在运来客栈遇见的李姑娘与张姑娘打招呼。
李姑娘与张姑娘含笑与她厮见,也愿意与她聊,但是话题却几乎不往灵儿提的话头去,偏生态度还十分得体,间或问一下灵儿,将她拉进话题里。
这样不着痕迹的疏远,让灵儿很是恼火。
萧遥能感觉到她几乎要冲天而起的愤怒了。
可是灵儿还是忍着气,跟着李姑娘与张姑娘一众年轻姑娘说话——档次低的,她不想搭理,所以只能委屈自己忍忍气,跟档次高的人做朋友。
萧韵倒是有朋友,但档次都不算高,也是其他将军府家的姑娘——虽然她是庶女,但京中人家名面上,是不会跌份地区分庶女什么的,只在婚配时在意这个,平时见面给小辈礼物,那是一视同仁的,只是年轻姑娘家,是庶女跟庶女一道玩儿的多。
萧遥听着年轻姑娘们你来我往,拼命地吸收知识。
过了一会子,灵儿借口说要去更衣,领着丫鬟往花园子里来。
走到无人之处,她便压低声音吩咐贴身丫鬟青儿:“你去看看,若见了邱公子的小厮,便让他叫邱公子到花园子的假山旁与我见面,快去。”
等青儿去了,灵儿直奔假山旁等着。
过了一会子邱公子便来了,灵儿跟他说了自己近些日子在做什么,说了一些,便开始诉苦,说外祖父家烦得很,三天两头上门来打秋风,让她娘天天哭……又恨铁不成钢地骂大舅赌钱不省心……
她诉苦完毕,叹了口气,困惑地看向邱公子:“你说,三天两头这般,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啊。邱公子,若换了是你,你会如何处理?”
“将他们打发得远远的,省得碍眼。”邱公子说道。
因灵儿本就打算暗示邱公子帮忙故一直盯着邱公子的眼睛,所以萧遥从邱公子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
她更肯定原主的大哥是被邱公子算计的,不然邱公子不会一言不合便动杀念的。
只有杀过人的,才会动不动就敢杀人,因为已经突破了心里防线,对杀人不再讳莫如深。
灵儿皱着眉头问道:“可我家是武将之家,根本没法子将外祖父一家调走。邱公子虽有心帮我,但邱公子还未取得功名……”
邱公子道:“这也不难,我回头求求我祖父帮忙罢。”
灵儿脸上顿时流露出惊喜之色:“当真?”
邱公子点头,但有些为难:“只是,穆家先前得罪了不能得罪的派系,我祖父便是帮忙,你外祖父怕也是无法升一级或者平级调动,想必是要贬官的,且还是偏远之地,否则穆家的敌对派会下手阻挠。”
灵儿一脸为难地点头:“虽然被贬,但好歹也是一条出路,麻烦邱公子了。”
然而萧遥感受到的,是灵儿满心的欢喜雀跃。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之后,怕叫人发现,灵儿便道:“此地不宜久留,邱公子,遥遥便去了。”
“那头水榭景致不错,萧姑娘不如也去看看?”邱公子舍不得与灵儿分开,便提议。
灵儿略一犹豫,便点头:“也好,邱公子先过去,遥遥片刻便来,装作偶遇的样子,省得叫人见了说闲话。”
邱公子高兴地点点头,与灵儿告别,径自走了。
灵儿有些内急,便去更衣。
一路绕着花园子走,走了不远处,见地上有一个熟悉的锦囊,忙捡起来,认出的确是赵陵的,便放进袖子里,寻思着一会儿见了赵陵再还他。
萧遥却再次有些懊恼。
她没料到,自己给穆氏一封信,会让穆氏怀疑灵儿,迫使灵儿要使计让原主外祖父一家远离京城,不再来打扰穆氏——或许,也有切断穆氏所有帮手、即使怀疑灵儿也无人帮忙的考量。
而灵儿拜托邱公子帮忙,谁知道邱公子到底会如何帮忙?
他说是会贬到偏远之地任职,但萧遥记得很清楚,邱公子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杀念
所以到底是贬官还是杀人灭口,萧遥猜不到。
她也没法子问邱公子,只能自己琢磨。
或者,想办法阻止。
而该如何阻止,萧遥的心提了起来。
如果当真要阻止,稍后在水榭那里便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在灵儿更衣毕对着镜子整理发髻时,萧遥当机立断,从镜子中催眠了她,然后从更衣室出来,慢慢走向水榭。
走到一半,她忽然对身边的丫鬟青儿说道:“我的一只耳环不见了,想是在更衣处,你回头帮我找一找,省得落到外男手中。”
青儿见她耳旁果然少了一只丫鬟,便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
萧遥去到水榭,见只有邱公子一人,并没有马上上去,而是绕四周走了一圈,见的确无人,这才上去,与邱公子见面。
邱公子见了她,脸上马上露出笑容来,随即引着她往面湖的一侧行去。
萧遥跟着去邱公子去了,见是一个隐蔽之处,后面是水榭的墙,两旁有巨石挡住视线,只前面能看到湖面,若前面湖中无人,做什么都不怕叫人看见。
这可真是各好地方。
邱公子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他对她思之若狂,可一直没能找到这般私密之处多待一会子,而这个地方,是他苦心选出来的。
萧遥看向满脸喜悦的邱公子,问道:“邱公子,我大哥他……你是为了我,是不是?”
邱公子含情脉脉地点头:“对,是为了你。”
萧遥垂下眼睑,又道:“有一日我跟家里姐妹在看戏,忽然有恶灵附身,说我是恶灵,让我打个去寻个道人把我打出来,我大哥便信了……我说他妹子,他却信了恶灵。”
“放心,再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邱公子安慰道。
萧遥点点头,抬眸看向邱公子,露出满脸的感激:“我知道,是因为你帮了我。”
“你很好,他不该听信恶灵的话怀疑你的。”邱公子说道。
萧遥点点头,随即幽幽叹息一声:“邱公子,你可知,我一直担心你做噩梦……”
“无须担心,我并不曾做噩梦。”邱公子说道。
萧遥问完了这些问题,又得了邱公子的回答,已经确定,原主的大哥便是邱公子设计杀的。
邱公子为何这般恶毒她不知道,但是她是要帮原主大哥讨回公道的,跟不要说,邱公子还打算对原主的外祖父一家动手。
当即,萧遥看向邱公子:“邱公子,你头上的发簪可是白玉的?我瞧着,倒像是青玉的。”
邱公子听了,将头上的玉簪拿了下来,递给萧遥:“你看一看不就知道了么,不过,我的头发若乱了,少不得要遥遥你帮忙绾发了。”
萧遥将玉簪拿在手上,放在手里端详,脑海里却在琢磨着怎么一击即中。
她决定偷袭,于是说道:“这是青玉呢。”说完看向湖面,“我有一支跟这湖水一般颜色的玉簪。”
邱公子顺着萧遥的视线看向湖面,笑着说道:“既遥遥有这般颜色的,那我便也有。”
萧遥趁着他看湖面之际,忽然一侧身,扬起手上的玉簪,对着邱公子的喉咙便凌厉一划。
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竟能如此准确,一击即中。
玉簪快速从邱公子的喉咙划过,一下子割破了邱公子的喉咙。
邱公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萧遥,似乎想说话,然而喉咙嗬嗬作响,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遥看向他,微微一笑:“这是你欠我大哥的。”
安公子一怔,露出惊骇后悔之色,随即,这惊骇后悔之色,便渐渐定格。
接着,他倒在了地上。
萧遥看了看手上的玉簪,在自己脖子上轻轻一划,随即向前急奔,脚下一崴,感受到左脚钻心的痛,便重重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之后,萧遥察觉到袖里一直锦囊,当即将之扔了出来,然后闭上眼睛,收起自己的精神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遥听到耳旁青儿刺耳的嗓音:“大夫,我家姑娘怎地还未醒来?”
萧遥感觉到灵儿在睁开双眼,便也睁开双眼,看向前方。
这时大夫道:“这位姑娘醒了,她伤得不重,只是有些受惊罢了。”
萧遥听到灵儿问:“发生了何事?”
说着,感觉到喉咙有些痛,不由得吃惊,“我这是怎么了?”
“姑娘,有坏人袭击了邱公子,你也差点被……”青儿哭着,说不出话来。
这时有人进来说道:“萧大姑娘可是醒了?衙门的大人有话要问。”
萧遥问完了这些问题,又得了邱公子的回答,已经确定,原主的大哥便是邱公子设计杀的。
邱公子为何这般恶毒她不知道,但是她是要帮原主大哥讨回公道的,跟不要说,邱公子还打算对原主的外祖父一家动手。
当即,萧遥看向邱公子:“邱公子,你头上的发簪可是白玉的?我瞧着,倒像是青玉的。”
邱公子听了,将头上的玉簪拿了下来,递给萧遥:“你看一看不就知道了么,不过,我的头发若乱了,少不得要遥遥你帮忙绾发了。”
萧遥将玉簪拿在手上,放在手里端详,脑海里却在琢磨着怎么一击即中。
她决定偷袭,于是说道:“这是青玉呢。”说完看向湖面,“我有一支跟这湖水一般颜色的玉簪。”
邱公子顺着萧遥的视线看向湖面,笑着说道:“既遥遥有这般颜色的,那我便也有。”
萧遥趁着他看湖面之际,忽然一侧身,扬起手上的玉簪,对着邱公子的喉咙便凌厉一划。
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竟能如此准确,一击即中。
玉簪快速从邱公子的喉咙划过,一下子割破了邱公子的喉咙。
邱公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萧遥,似乎想说话,然而喉咙嗬嗬作响,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遥看向他,微微一笑:“这是你欠我大哥的。”
安公子一怔,露出惊骇后悔之色,随即,这惊骇后悔之色,便渐渐定格。
接着,他倒在了地上。
萧遥看了看手上的玉簪,在自己脖子上轻轻一划,随即向前急奔,脚下一崴,感受到左脚钻心的痛,便重重倒在地上。
倒在地上之后,萧遥察觉到袖里一直锦囊,当即将之扔了出来,然后闭上眼睛,收起自己的精神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遥听到耳旁青儿刺耳的嗓音:“大夫,我家姑娘怎地还未醒来?”
萧遥感觉到灵儿在睁开双眼,便也睁开双眼,看向前方。
这时大夫道:“这位姑娘醒了,她伤得不重,只是有些受惊罢了。”
萧遥听到灵儿问:“发生了何事?”
说着,感觉到喉咙有些痛,不由得吃惊,“我这是怎么了?”
说着,感觉到喉咙有些痛,不由得吃惊,“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