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若言瘫在地上咳嗽,浑身因剧烈挣扎被湖水沾湿而冰冷,就差一点,差一点她就去见阎王了。
若言抬头看着沈朝野,眼神中带着恐惧又有一丝疑惑。
“这是救你的办法,等会你扶着她回五王爷府。只有你谎称永嘉翁主,是因为栏杆断裂,而失足掉落水中,我和你冒死将永嘉翁主救上岸,我浑身湿透,只得去换身衣服,你先前来报个信。这样,五王爷才无法怪罪,反而还会感谢你,明白吗?”
沈朝野将手负于身后,淡漠得看着狼狈不已的若言,言辞隐有严厉。
沈朝野话语简单,但若言知道,如何让五王爷彻底相信,只能靠自己的演技。
“明、明白了。”若言沙哑着声音说道,忽而余光瞟到不远处的彩华,心一紧。
“这婢女昏倒前看到过我们……我推了永嘉翁主,若她醒来,紧紧咬死是我推的,那我这一切不是白忙活了吗?”
若言原本想说我们争执中不小心推了永嘉翁主下去,后来一想沈朝野都知道了,她还隐瞒做什么,索性就大方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沈朝野叹了一口气,“一个丫鬟的证词重要吗,五王爷亲眼见到你救了他的宝贝女儿,只会相信自己所见到的。更何况那丫头的一身伤如何来,五王爷都会知晓,五王爷只会觉得自己女儿刁蛮任性,而我们不计前嫌救了人家。”
若言尴尬的点了点头,此等深谋远虑,自叹不如,她本以为沈朝野是个好拿捏的千金小姐,没想到却是心有城府的谋士。
“大小姐。”
“嗯?”
思忖许久,若言狠下心肠,抬头盯着沈朝野,“光是头发湿了不够,既然做戏就得做全套的。”说罢,整个人就跳入了仙泽湖。
沈朝野倒也不慌忙,给身边的须要使了一个眼色,须要就像救永嘉翁主那样,像拎小鸡崽似的拎起若言回到了船上。
沈朝野看着浑身湿了个透的若言,似乎明白了若言的用意,眼眸熠熠生辉。
此女可教也。
“不知景焕是否有这个荣幸,邀请各位美人往船中一叙,吟诗作对,岂不妙哉?”
待沈朝野离开后,任景焕便邀请沈朝歌她们前往他们的船只,虽说白家所造的船只已是十分精致,但跟南湘王所乘之船相比,还是逊色一筹,南湘王的船不仅重金打造,彩灯高挂,十分华丽,而且还有上下两层,空间极大。
可世家女子最重名声,任景焕这样说话轻浮,却有失体统。
南湘王淡淡瞥了一眼任景焕,眉峰微扬,证明他并不反感任景焕的提议,毕竟他的话有几分是为了促进他和朝歌的。
沈朝歌闻言,抬眸望着对面的南湘王,见其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勾人魂魄,又有一丝试探。
心中一甜,她与南湘王的事其实大家都心中有数,风言风语又如何,她迟早会嫁入王府,况且现在只是邀请他们讨论诗词,并无不妥。
窦元嘉也瞧出了流水有情,落花也有意,于是对沈朝歌作揖,“本皇子前阵子得了一副《溪亭纳秋图》,但有几处甚是不解,早听闻沈二小姐才惊大靖,可否前去一观,指点一番?”
“五皇子谬赞,朝歌愿献绵薄之力。”声音好似一片羽毛般柔软,撩人心怀。
白琴皱眉,一抬眼,便撞进了任景焕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立即垂下眼。
其实她并不喜欢任景焕那种浪荡公子,可碍于朝歌与南湘王,最终一番挣扎下,还是随沈朝歌一起去了他们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