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两者都不宜在有身孕时服用,除非是生产后可以用来调理身子。但甄府上下气氛沉重,压根没有有新生儿降落的喜悦,所以才大胆揣测令正应该是——”说到此处,缙玄清深奥的停顿了。
小产并非是甄府的幸事,他就不必再拿起刀戳甄光远千疮百孔的心了。
“缙公子见微知著,令鄙人心生佩服!其实是我为了不让拙荆伤心,才让下人们统一口径对外宣称是病情恶化。正如缙公子所言,在我因生意外出时,拙荆因担忧过虑,内亏心虚没担住身子,才导致了痛失孩儿。这一切,都怪我这个为人夫的,没平衡好家中之事。”
沈朝野瞧着甄光远这副情深意切的模样,觉得甄光远性情真诚,没有染上生意人身上的那种骄傲自满的坏风气。但上天似乎对甄光远并不善待,给了他财富,却在他的生活上,频繁抛出砖石,直砸人家的脑袋。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行驶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甄光远微微一笑,将不幸和悲痛深埋在心底深处,轻声说道:“到了,下车吧。”
甄光远之后便是缙玄清掀开帘子下了马车,随后也不知是因为前面几次的行为习惯了还是怎么,一如既往地帮他之后的沈朝野挑起帘子,在沈朝野弯身走出后,还伸出了洁白如玉的掌心至沈朝野面前。
不过此次沈朝野却明白,他们之间的身份没有了其余掩饰,在言行举止上不方便过度亲密,所以并未像之前那般伸出手放在那掌中。
“多谢缙公子,还是奴婢来吧。”
好在须要的良知总算是回归了一些,看清了此刻的形势,上前朝缙玄清颔首致谢后,才伸出双手扶过沈朝野下马车。
缙玄清吃了个闭门羹,倒也不恼,不动声色地伸回手负在身后。与沈朝野并肩随着甄光远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破烂不堪的地方。
沈朝野和缙玄清对视一眼,别告诉他们,这里是敖儿他娘亲居住的地方,跟甄府相比,也实在是太凄惨了一些吧。就连他们昨晚借宿的老婆婆家中,都比这里好一些。
“这里……怎么会……”可一看甄光远亦是同样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颤抖着声线说道,眼底里呈着满满的震惊。
他记得他上次来此处的时候,这里分明不是现在这般模样的,可如今怎么是……
缙玄清扫视了周围一眼后,清冷得得出了一个结论,“应是没逃过洪水之灾。”随即又瞥到不远处仿佛有几个路人经过。
“那里有人。”缙玄清提醒了一下还在震惊中没有缓过神的甄光远。
甄光远闻言,慌忙得朝着缙玄清所指的方向奔去,动作甚是狼狈。沈朝野他们并未追赶上前,而是站在原地,见其拦住了那几个人,神色焦急得询问着什么,大概会问的沈朝野他们心里有个底。
不一会儿,甄光远神色怅然若失得折回了步履,周身散发着一股落寞又悲凉的气息。不等沈朝野他们发问,自己缓缓的道来。
“那几个人说,这里前阵子遭遇了洪水,没有一个人幸存下来……”说到最后,甄光远的尾音都带上了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