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禁落在了被须要搀扶住的昆玉,见其一直低着头,可那抿得死紧有些泛白的嘴唇却揭露了他此刻慌张不安的内心。
于是嘴角弯起的弧度也大了一些,上前虚扶了一把沈朝野,眉目有些亲切,看去的眼神仿佛沈朝野只是一个他故友的孩子一般。
“翁主这话就客气了,你可能不知如今的远洲百姓都称翁主是救命活菩萨呢,这样一位世人称颂的仙女放在开天府里,本侯怎能不过来沾点仙气呢?”
这话马匹拍的实在是响亮,估计都没有除夕之夜放的鞭炮还要震耳欲聋,令人忍不住心堵想呕吐。
须要翻了个白眼,还沾仙气呢,这年头真是什么鸟都有,什么话都不经大脑就说出来了。
然而沈朝野只是莞尔一笑,丝毫没有被郝绥的这句话给恶心到,而是倾过身子在郝绥身上嗅了嗅,继而手掩到唇边,轻轻皱眉。
郝绥见此,还以为沈朝野此举有什么玄妙,于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翁主怎么了?”
沈朝野掀起眼皮瞅了一眼郝绥,随后眉眼间似乎有犹豫,小心的问了一句,“侯爷先答应我说了不怪罪,否则我还真不敢说呢。”
“当然,翁主但说无妨。”郝绥被沈朝野勾起了好奇心,连忙答应了下来。
沈朝野掩嘴一笑,这才笑吟吟的说道。
“方才幸好侯爷提前告诉我来这儿是沾仙气来了,不然我还以为侯爷是刚刚出恭回来呢。”
须要和昆玉听闻都忍不住笑了,须要暗中给自家小姐竖了个大拇指,果然是腹黑的主儿,损人都轻描淡写的。
不过小姐有一点说错了,看郝绥这副尖嘴猴腮的模样,恐怕连粪气见了都要绕道走,哪里还会想着贴上去。
郝绥闻言,这嘴边的笑意是猛地一僵,嘴角还有些抽搐,明显沈朝野这话是在给他下套,但又是自己应允下来的,所以这心里的气是想发都不行。
只好咬牙切齿的故作不在意道:“翁主这话是何意,难道是说本侯身上臭么?!”
沈朝野耸耸肩,丝毫不惧郝绥这欲要发怒的模样,而是勾着唇直勾勾盯着郝绥。
“我这一切不都是顺着侯爷的话说的么,噢,如果侯爷觉得这仙气还不够多,那您就继续站着,本翁主的院子大,容得下。”
沈朝野说完,便笑眯眯着对身后的须要扬了扬手,示意跟她离开。
“翁主如此明目张胆的带回一个男人,难道就不怕本侯将此事禀告了王爷?”岂料,沈朝野还未走几步,身后又响起了一道声音。
沈朝野转过身,神情平淡,语气也随意至极。
“侯爷想为我省下口齿也是极好,多谢了。”
郝绥见沈朝野这副随意中透着傲慢的态度,心中更是恼怒,当下就变了脸色,一手指着须要搀扶的昆玉,眸中一丝笑意都没有。
“我知道你是在维护他,但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么,还有,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为何我伤了他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