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芙替沈君兮挽好发髻,挑了一对凤凰于飞的钗子插上,其余不做多余点缀,披上曳地大袖,低调而又不失大气。
收拾妥当后,沈君兮方才从内室步出,及地的祭红色裙摆摇曳铺散开,像是层层叠叠的花瓣,美艳端庄,面上笑容温雅得体,不见一丝一毫因为两家世仇而产生的嫌隙,“哀家近日有些贪睡,让郡主久等了。”
“见过北诏太后。”穆雪莹亦是礼数周全,挑不出错儿。
她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长裙,是极为素净的打扮,看着倒是和南宫无言常穿的那件有些许相似,面上的阴霾早已敛去,眸子似是蒙上了一层水雾,连沈君兮也看不到其中的神色。
女子莲步轻移,唇角微弯,盈盈一笑,看着就像一朵纯洁无害的小白花。
沈君兮道了声请,便径直在主位落座。若说穆雪莹纯洁无害,沈摄还会差点栽在她手里么。眼前这个女人,只怕比南宫无言好不了多少。
寒暄过后,沈君兮本以为穆雪莹会打探一番关于沈家或是北诏的消息,谁知她开门见山的便提及了早上南宫无言提及的香薰一事。
与此同时,沈君兮也感觉到了从穆雪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似是一股夹杂着露水的清雅香草,又混了些淡雅的茉莉清香,深嗅过后,还能品出几许百合的芬芳。
“想必郡主也是调香的好手吧。”沈君兮笑了笑,由衷的赞美。
穆雪莹倒是没料到沈君兮会说这话,如此看来,她在调香上应当也是有几分独到的见地。这样一想,便更该小心了。
穆雪莹垂眸,略略低着头,作出谦逊的模样,“太后谬赞了。”
沈君兮笑了笑,不置可否。穆雪莹微微抬头,竟有些腼腆的模样,若不是沈君兮知道穆雪莹在安义县的作为,说不定真把她当成温柔无害的姑娘了。
说起来,穆雪莹要大沈君兮四岁,与沈君兮并非同一个年纪的姑娘,和沈君怜倒是有些往来,彼此之间亦有过交手,难分伯仲。
如今穆雪莹看着沈君兮,女子眉目如画,长眉入鬓,眼尾微微上挑,未施粉黛,却已是风姿绰约。隐约间,和北诏先皇后沈君兮还有些相似,尤其是眸中那一抹若隐若现的冰雪之姿,姿态高雅。
而她和她那位长姐,最大的不同,约莫就是气质了。
沈君怜常年退居后宫,辅佐北诏帝,要更为温婉内敛一些,却也不失大气。而沈君兮,作为北诏太后,明面上的掌权者,辅佐幼帝,虽然稚嫩一些,身上却不缺少上位者的威严。
这份隐隐的气压,让穆雪莹甚至有些难以直视她,好似在她面前,自己就只能低眉顺目一般。
可穆雪莹常年跟着南宫无言,到底是见多识广,也不至于出糗罢了。
殊不知沈君兮本就是有意向她施压,内力外放。很多时候,人一旦开始自乱阵脚,脑子不够清楚,便要好对付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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