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寻常旧人的问候,再普通不过。
可沈君兮就是莫名的,心底一阵酸涩。
北辰修并非不善言辞之人,只是在面对自己心上人的时候,总是会免不了的拘谨。
尤其是两人经历了那么多,或许说什么都是错。
沈君兮莫名其妙的就弯了弯唇角,突出的话却又不带丝毫温度,“这重要吗?”
“从我离开北诏,加入南宫无言一方的那一刻起,我过得怎么样,和你,北诏的帝王,又有何关系?”
沈君兮到底是没忍住,伤人的话脱口而出。
北辰修阖眸,他应该知道的,沈君兮会是什么态度。
更何况,沈君兮过得怎么样,在替她检查完身体之后,他不就知道了吗。
否则,他也不会是方才那般失态的模样。
半晌相顾无言,北辰修到底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匆匆留下一句,“我会带你回北诏。”便有些狼狈的起身离开。
他走的有些仓促,甚至于让沈君兮都有些意外。
其实北辰修只是不太敢看沈君兮的眸色,不想触及里面隐约的自嘲,更不敢透过那份强撑起来的坚强看见她心底的脆弱和疲惫。
且让她好好休息吧。
北辰修并不愿意相信沈君兮即将不久于世,可他却愿意去做,尽力延缓那一刻的到来。
等到北辰修离开,云舒才进来替沈君兮收拾好桌子上的残羹。
听他说,北辰修如今身边并没有女暗,再加上小镇地处偏僻,只能委屈沈君兮一夜了,等明日到了锦州城,便会有人来服侍她。
这些沈君兮其实并不在意。
她先前和云展云舒关系都不错,就好似对清芙和舒月一般,事到如今,生疏也成了必然。
说起来,很久没见到舒月了,也不知道她走后,舒月在北诏皇宫里过得怎么样,北辰修又有没有为难她。
只是这些事情,注定与她无关了。
就算她跟着北辰修回了锦州城,也不会在哪里待太久。
在她没能帮着南宫无言完成大业,攻进北诏皇城,替沈家彻底洗白之前,她不可能留在北诏的故土,留在北辰修身边。
只怕完成之后,她也没有颜面待在这里。
心绪万千,沈君兮自嘲地勾起唇角。
在心中推演了多少次与北辰修相见的画面,或冷目对峙,或视若不见,如今倒是比沈君兮想象的要平和得多。
不论她再怎么出言伤人,心里到底还是有他的。
两人都舍不得让对方受伤,却又因为阵营的原因不得不针锋相对。
或许天意就是如此吧,天妒有情人。
沈君兮没再多想,她逼迫着自己躺在床上,然后抛却那些杂念入睡,却又是一夜纷乱的梦。
梦醒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然一摸眼角却隐约有着水渍。
而次日,沈君兮一如往常起的很早,依旧是云舒给她准备的早膳,并提示了沈君兮吃完就要继续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