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萧堂宇呢?你和他难道不是串通一气?”南宫无言继续发问。
沈君兮微微蹙眉,终是放软了语气,“若微臣说自己是被萧堂宇蒙骗,陛下可信?”
南宫无言冷笑,虽未曾答话,然沈君兮早已从他的眸色中看出来了怀疑。
她勾了勾唇,道:“微臣被北辰修带回北诏之后,一直都被软禁在锦州城城主府,北辰修不是傻子,就算他心里还有我,也不可能把北诏的军中要务告诉我。”
“臣从最开始,就和陛下是一样的,对雍州内的粮草以及兵力一无所知。”
“只是没有想到,在微臣编织谎言试图从萧堂宇那里收到情报的时候,他也留了一手,时刻提防着我,根本就没有告诉我真相。”
沈君兮眉头紧锁,“微臣与陛下一般,根本不知道北诏早有准备。”
“否则也不会在后方千倾关峡谷处险些被云展所伤,掳回北诏了。”
沈君兮的解释不无道理,只是其中还有一个疑点,让南宫无言实在无法释怀,“那你告诉朕,你为何要私放萧堂宇?”
两人目光对视,南宫无言居高临下的看着沈君兮,来自帝王的压迫覆在她四周,让她一阵背后生寒。
然后者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毫不畏惧的回视,眸色澄澈,带着无尽冷意。
“若微臣说,是因为害怕陛下对自己唯一的哥哥下手,陛下可信?”
信,当然信。
南宫无言冷笑,若是沈君兮这个时候还说自己是被萧堂宇骗了,并非主观上想放虎归山,那么南宫无言就该怀疑她是不是脑子坏了,或是已然背叛他了。
可沈君兮说了实话,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到头来好像是他自己做的孽,让人打穿了萧堂宇的琵琶骨,扔在那里不闻不问,还杀了唯一一个敢救治萧堂宇的军医,才会让沈君兮有这样的危机感。
女子的目光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柔软,“如今,大哥是我在这世间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亲人了。”
“况且萧家远在边关,先前京城的事情本就知晓不多。”
“萧堂宇是无辜的,我不能害他。”
沈君兮抬眸看着南宫无言,带着几分倔强和坚持,让人莫名的心底一软。
“但你可知道,萧堂宇是北诏一员虎将,你如此做,无疑是放虎归山。”半晌后,南宫无言终是长叹一声,无奈道。
沈君兮微微眯眸,道:“他已然被废,伤势如此之重,只怕一年半载都难以起身,更别说带兵了,留他一条性命而已——”
沈君兮顿了顿,复又道:“况且,微臣当初虽然放他走了,却是在你们出兵很久之后,断没有让他回去北诏报信的可能。”
“微臣只是想留哥哥一条命,仅此而已。”沈君兮看着南宫无言,眸色中又带了些似是而非的绝望,说不出的复杂,让南宫无言一阵烦乱。
目力所及之处,女子肌肤如玉,带着些病态的苍白,脸颊瘦削不似之前丰润饱满,唯有一双明眸眼波流转,顾盼生姿。
南宫无言不知怎的忽然心弦一动,捏住了沈君兮的下巴,捕捉到了她眸底闪烁的抗拒,自嘲的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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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两个人的对手戏还是蛮精彩的呢,男二到底是心软了,却不知道这种夹杂在利用和真情里的感情最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