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彦见哈力面露疑惑,暗道不好,“哈力大人,事关我北诏家国安宁,您可要看清楚了,莫要只听琪雅公主三言两语,便被蒙蔽了心智,琪雅公主已经嫁到北诏,说话做事自然免不了向着夫家……”
“住口!”原本哈力还在犹疑,听到这话当即面露怒容,“我不允许你侮辱我国公主。”
他转头朝着北辰修行了一礼,“北诏帝王,在下已然认清楚,贵国新后并非东楚丞相,只是贵国工部尚书司马大人污蔑侮辱我国公主一事,还望北诏帝给在下一个交代。”
北辰修轻轻笑了笑,道:“待此事查清楚,朕必然会还琪雅公主一个公道,我北诏与西襄两国永世交好,不容此等佞臣在其中挑拨。”
哈力道了声是,站在了西月琪身边,充分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事情演变成现在这种地步,周玖自然明白这一切不过是司马彦主演的一场闹剧,道:“司马大人,如今事情已然真相大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司马彦终于面露一丝慌乱,定了定神,方才冷哼一声道:“琪雅公主是丞相大人的未婚妻,沈三小姐是丞相大人的义妹,他们自然会为沈三小姐说话了,陛下受这三人蒙蔽,若决议要臣为此付出代价,臣无话可说!”
死到临头,他依然是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好似在场的所有人都在逼迫残害他一般。
“听司马大人的意思,丞相和琪雅公主的话,都不能作为证据了?”北辰修看似并未受到什么影响,仍然颇为好心情的问道。
司马彦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遂答道:“回禀陛下,这是自然,我朝取证,不得不辨亲疏……”
“好!”北辰修出言打断了他,复又笑道:“既是如此,不知道寿亲王的话,能否作为让你信服的凭证?”
言罢,不待司马彦狡辩,北辰修接着道:“寿亲王为我国四朝元老,太宗皇帝在时便受封亲王,十几年来为我北诏无私奉献鞠躬尽瘁,至今孑然一身,他的话,总该有信服力?”
“早在洗尘宴上,周大人也在场,寿亲王就说过,他知道沈三小姐自幼将养在江南上官府,又要如何跑到东楚去做丞相?”
“反观司马大人,因为一张颇为相似的容颜,便在宫门口大声喧哗,延误封后大典,肆意污蔑西襄公主、当朝丞相,怎的,如今要连着宗室皇族一同污蔑?”
北辰修沉了面色,这么大一顶罪名扣下来,他所有的反驳都卡在了喉咙里,不得不跪伏在地辩解道:“微臣不敢,微臣绝不是这个意思,还请陛下明鉴啊……”
这个时候,知道求饶了。
北辰修冷哼一声,看向周玖,“此时,大理寺卿可还有异议?”
周玖作揖道:“微臣无异议,如此看来,一切都是司马大人自导自演,诬蔑陷害新后、西襄公主、丞相大人,其心可诛,按律当斩,家中儿女妻妾尽数发配。”
周玖一向公正无私,这是铁打的事实。
司马彦当即便白了脸色,抬头看向北辰修,他真的不明白,分明是胜券在握的事情,连着百姓中他都布下了人,如今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是为什么?
西襄公主今日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又为何要替沈君兮解围?
她虽然是上官钦的未婚妻,可沈君兮不过是上官钦的义妹,值得她如此仗义相助,险些落下不仁不义的名声吗?
司马彦眸中含着怨恨看了一眼西月琪,后者垂眸不语,喜怒不形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