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医者,他见过太多的消亡,太多的悲欢离合,他只能尽全力的做到最好,却没有办法保证结果如何。
他看了一眼舒月,却见这丫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沈君兮,神色中流露出几分怅然。
舒月和沈君兮,到底是什么关系?
鬼医喊了她一声,待她回神之后方才将一个盒子递给她,道:“给我搭把手,我先替她施针,把她堵塞的经脉疏通了。”
舒月点了点头,强迫着自己收敛心神,压下心底的痛苦。
将那些银针放在蜡烛上烤了烤,舒月凝神看着鬼医施针,随时给他递些他需要的东西。
当一个人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往往才能忘却所有的痛苦。
见舒月进入状态了,鬼医方才放下心,让沈君兮在床上躺平,替她施针疏导经脉。
因为她从使用秘法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了,所以银针在体内停留的时间也要稍长一些,大概需要半个时辰左右。
鬼医给沈君兮扎上针后,便将心思放在了舒月身上。
世间皆传闻鬼医是为了心爱的女子隐居,脱离世俗纷扰,一心追求自己的爱情。多少人羡慕那女子有鬼医真心相待,却少有人知道,他心爱的女子是谁,而鬼医为了得到她,又有多么的病态和不择手段。
鬼医初见舒月的时候,为何会与她这般亲近,不只是舒月的医术,还有舒月与他心爱的女子八分相似的容貌。
并不十分出挑,也不是那般精致,美的没有任何攻击性,那般柔和恬淡,让人仅仅是看着,就能感觉到温暖和宁静。
在问过她的年龄之后,鬼医就隐约觉得,这孩子和自己心爱的女子之间,必然有着一种联系,只是不知道,她们之间的联系是什么。
他伤害那个女子至深,她也曾说过与他死生不复相见,若是她还活着,必然不希望自己在涉足与她有关的一切。
见鬼医神色迷惘,似是有些神游,舒月皱了皱眉,喊了他一声。
鬼医方才从回忆中回神,恍惚间将舒月看成了自己记忆中那个女子,自嘲的一笑,将目光放回沈君兮身上。
时间想必也差不多了,鬼医将金针拔了出来,道:“你们四个今晚就在这里歇下吧,我给你开一副方子,每日泡一刻钟的药浴,持续一个月,腹中孩子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舒月搀着沈君兮坐起来,她轻轻道了谢,便想要下地,却被鬼医拦住。
“你方才打开经脉,身体不宜大幅度移动,先躺一会。”
沈君兮点了点头,方才急着去找北辰修,却是在鬼医的阻拦之后方才发现自己浑身绵软,使不上一丝力气。
说到底,这幅身子还是太虚弱了。
秘法被解除之后,便不能再去透支自己的生命力,一切回到原点,那种随便动一动就出虚汗的感觉又上来了。
头晕目眩,呼吸不过来的感觉让沈君兮不敢乱动,她只能抬眸看向舒月,眸色柔软,“舒月,帮我喊阿修进来,好吗?”
舒月见她脸色苍白,眸中涌现出几分不忍,点了点头,便出去找北辰修。
屋子里只剩正在收拾东西的鬼医和沈君兮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