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看着旁边已经完稿的几个戏本,畅音阁的高朋满座给了她灵感。这里是有钱人和有权人才消费的起的地方,各种势力盘根交错,也正是秘密潜藏的地方。若是开一个梨园,一半是女人听戏的地方,一半是男人听戏喝酒的地方,那么就不必冒着当铺那种风险去打探消息。
如今戏本已经写好了,林晚便打算去找林兆英借东风。
林晚在去的路上碰到了严访琴,知道了林晚的想法,严访琴没有反对也没有表示支持,却要求和林晚一起去书房找林兆英。
林兆英听了林晚的话立马表示了反对,“你要是开一个普通的戏院可以,但是限官限贵绝不可能,官商不可有牵扯。”
林晚争辩道,“自古权钱密不可分,生意若想做大,没有官府的支持寸步难行。而林家的生意做到全国首富,爹你能摸着心说,你真的与朝廷无任何关系吗?”
林兆英抬眼看向林晚,眼底布满恼怒,沉声道,“林家的生意如何做大?做的光明正大,你也不要搞这种乌烟瘴气的东西坏了林家的名声,出去吧,我不会同意的。”
林晚原本也只是来碰碰运气,既然林兆英不答应,她便准备回去想别的方法,却在起身的时候,严访琴拉住了她。
“臣儿至今下落不明,你我百年之后,这林家基业你准备交予谁?”严访琴开了口,印象中这是林晚第一次见到严访琴如此心平气和的和林兆英交谈,“若是你想交予那庶女亦或是当年见死不救的那些旁系,那我们母女二人也无话可说。”
林兆英放下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账本,叹口气,“为何会想到这件事,时间还久远得很,再说和现在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严访琴嗓音有些沙哑与哽咽,“若是交予晚晚,那么不趁着你还能做主的时候教她,难道让她再重复你当年的老路?自己去摸爬滚打,那么还不如现在就放手这一切,横竖严府会管她,也不必你们林家庇护她。”
越说严访琴似有落泪的倾向,林晚有些手足无措,急忙拿出手帕递过去,“娘,您别这样,我也不是一定要开这戏院的。”
“我不是为这件事伤心,”严访琴接过手帕,眼里尽是悲伤,“我只是替你和臣儿不平,生在人人羡慕的家庭,却过着别人想象不到的困苦。”
“其实还好了,”林晚握着严访琴的掌心,笑道,“衣食无忧还不好吗。”
“无事,这事你若想办,我大不了将所有首饰和陪嫁都给你,身外物留着何用,”严访琴起身拉着林晚,看向林兆英,“林家藏着如此大的秘密,你若是能确保那人不会发现,那你就尽管高枕无忧的做着你的林老爷,儿子与女儿你都不必管了。”
林晚就如此被严访琴拉着走出了林兆英的书房,林晚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林兆英的挽留。
二人走出一段距离后,林晚小心翼翼的问道,“娘,您没事吧?”
严访琴将手帕还给林晚,刚才的伤心全然不见,微微一笑,“放心,待会你爹就会去找你,你要办的西厢阁赶紧回去操办吧。”
“真的吗?”林晚有些不相信,明明后来林兆英一句话都不说了,连一句挽留都没有。
严访琴自信的笑道,“每次我哭,只要他不开口,那就是默认他错了,放心吧,这点我还是了解他的。”
林晚没想到一向坚强刚硬的严访琴也会哭,问道,“娘,你以前经常在爹的面前哭吗?”
“当然不会,加上这次是第三次。”严访琴说道,“总之你乖乖回去等他吧,以后有麻烦一定要回来找我和你爹,任何外人都比不上你的家人。你爹就是嘴硬,吃软不吃硬,别和他硬来。”
林晚瞧着严访琴和她说如何与林兆英打交道,如何取胜,柔和的脸上带着笑意,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的感觉。他们俩是真的爱国吧,或许现在也是,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他们不能靠的太近,因为有些感觉是不会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