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师让赫连北冥的侍卫抛下了。
“哎!怎么会这样?别丢下我!”
“大将军!我是蛊师!”
“我是岳家请往帝都的蛊师!”
“别丢下我呀——”
“荒郊野外的,我会死的——”
然而没人理会他的哭喊,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了夜色里。
江海三人受了内伤,不宜赶车,赫连北冥的长随安排了几名侍卫做车夫,眼下俞婉正坐在老者与老崔头的马车上,江海三人也在。
气氛有些诡异。
俞婉悻悻地问道:“咱们成功逃跑的几率是多少?”
所有人唰的看向她——为负。
俞婉:“……”
好叭,那就只能硬着头皮去将军府了。
“话说回来,赫连北冥知道赫连齐的死与咱们有关吗?”问话的是青岩。
严格说来,赫连齐是燕九朝捏死的,捅破天了是与俞婉、与江海有关,与鬼族几人的关系却不大的,可不知从何时起,他已将彼此归入了一个阵营。
而月钩与老者听了这话,竟也没反驳有何不妥。
俞婉想了想,道:“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应该瞒不了多久。”
“没关系。”青岩说,“赫连齐只是赫连北冥的堂弟,老夫人却是他的生身母亲,孰轻孰重,他心里有杆秤。”
他们身上背着混入南诏、刺杀蛊师、得罪女君府的罪名以及赫连齐的一条人命,怎么看都是去送死的,老夫人是他们唯一的生机,必须讨得老人家的欢心,否则别说燕九朝的药引了,他们的小命也休矣。
几人说着话,俞婉忽然感觉身上一阵滚烫。
江海察觉到了她渐渐潮红的脸色,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俞婉摇摇头:“没有。”
就是烫,心口烫,哪哪儿都烫。
似乎打小蛊蛊饱餐一顿后她便有这种反应了,只是那会儿命悬一线没太大察觉,这会子有心思顾及自个儿的身子了,便越发压不住了。
“我、我先回自己的马车上了。”俞婉逃也似的下车了。
老者看破不说破。
余下几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俞婉是怎么了。
马车上,茯苓与紫苏守着燕九朝。
见到俞婉上来,二人躬身行了一礼:“夫人。”
女装已败露,索性不装了,可世子与世子妃的身份仍是唤不得。
俞婉看了眼熟睡的燕九朝,喉头滑动了一下,说道:“这里交给我就好,你们回自己的马车。”
“是。”二人下了车。
……
今晚的计划原本是天衣无缝,俞婉打死也没料到半路会杀出个赫连大将军,然而饶是如此,俞婉也做了两手准备,先让燕九朝服药睡下,再让茯苓与紫苏守着他,计划成了,他天亮便醒了,计划失败,二人能带着他逃走。
当然最后计划是成功了,却让赫连北冥捉住了。
在让老夫人识破前,他们的日子还算比较舒坦,至少这一路上没受任何委屈。
帝都的守卫比任何一座城池都来得森严,俞婉毫不怀疑若他们仍是跟着姓余的蛊师,只怕城门就得让人拦下来,可跟着赫连北冥不会。
所有的侍卫都恭恭敬敬地位列两旁,没人敢检验赫连北冥的队伍,一行人畅通无阻地进了帝都。
来的路上,俞婉做足了功课,向赫连北冥的长随余刚打听了不少老夫人的禁忌与喜好,得知老夫人的精神时好时坏,正常时与旁的长者无异,不正常时疯疯癫癫的,逮住人便疯言疯语。
俞婉哦了一声,问道:“那我祖母是在什么状况下会见前头那些冒充我爹的人的?”
余刚:“……”
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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