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许是两位少爷怀恨在心才口出恶言的。”莫桑先是顺着女君的话附和了一番,随后提出自己的观点道,“不过不论如何,属下都觉得,这位公子八成就是那个打乡下来认亲的大少爷。”
想知道答案并不难。
女君将小郡主叫了过来。
小郡主刚洗完澡,头发都没干,听闻是母亲传召她,笑嘻嘻地就来了,坐到贵妃榻上,抱住母亲的胳膊道:“是不是今晚让我在这里睡呀?”
女君宠溺一笑:“你多大了?还想着和娘睡?”
“多大了也想啊!”小郡主娇滴滴地说。
小郡主的年龄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了,寻常女儿家到了她这个年龄早已出嫁,女君却还没开始给她找婆家,一是她被养得太娇了,二也是舍不得,想把她多留两年,左不过帝王家的孩子不愁嫁,她女儿便是十八、十九了又如何?天下哪个男儿敢嫌弃她?
今日却不是来儿女情长的。
女君与小郡主说起了正事:“你这段日子是不是又出去给我惹祸了?”
“我哪儿有?”小郡主心虚地说。
女君淡淡挑眉道:“那我怎么听说你害得赫连家的两位少爷被他们祖父给责罚了?”
小郡主炸毛道:“怎么是我害的?才不是我!”
“那是谁?”女君循循善诱地问。
小郡主还不知自己掉进了母亲的坑里,叽里呱啦地说道:“是那个来认亲的乡巴佬!母亲,您怕是还不知道,赫连家啊,来了个自称是老夫人嫡孙的人,拖家带口,在东府住下了!”
小郡主尚不清楚几个小黑蛋的事,便是在铺子里见了个黑孩子也没往那方面想,她口中的拖家带口是指给她吃了两次瘪的俞婉。
“看样子我女儿是让人欺负了。”女君温柔地抚了抚小郡主的脑袋。
小郡主轻易不向女君告状,一则会显得自己心胸狭隘,二则,女君以大局为重,并不会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去责罚自己的百姓,要不怎么民间都说女君爱民如子呢?
可今日既然女君主动问起,小郡主便把燕九朝弄坏乌山灵芝、欺负赫连宇赫连成的事,以及俞婉与她抢夺赤灵芝的事一字不漏地说了,自然,省去了逛青楼那一段,只道是由赫连宇兄弟牵线搭桥,彼此约好了斗蛊,结果孟蛊老输掉了。
斗蛊一事女君早有耳闻,是孟蛊老为还师兄的人情故意输给人家了。
可细节孟蛊老并没说,女君也没问,导致错过了如此重要的信息,若是早知赫连家来了个大少爷,怎么说她也会让人查证一番,只要见到了那个人、那张脸,她一定不会让他出现在了驸马的面前。
为确保万无一失,女君拿来那人的画像:“是不是他?”
“就是他!”小郡主义愤填膺地说。
如此,是赫连家的大少爷无疑了。
但怎么会这样?
赫连家的大少爷为何与驸马长得这么像?
北冥神将的弟弟是三十五年出生的,他的孩子不会超过二十岁,那个年轻人的脸倒是极嫩,说十七都不为过,可他散发出的沉稳内敛的气质,真不像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女君闭上眼。
这么像驸马,会是……那个孩子吗?
那个孩子今年要满二十四了。
可他不是在大周吗?
怎么会来了南诏?还成了赫连家的大少爷?
“是北冥神将亲自把他带回来的!”小郡主撇嘴儿说。
女君的眸子紧了紧:“赫、连、北、冥!”
“大将军!大将军!”赫连府,余刚神色匆匆地进了赫连北冥的院子。
赫连北冥正在逗小雪狐,闻言转过头来:“何事?”
余刚道:“女君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