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听见如此说,咬了咬牙,就要冲进去。
谁知道就在此时,听见几声怪叫,潘府来的打手竟然倒了几个,苟兰又惊又怒:“你们又使诈?!”
方武道:“哪里有?”
苟兰道:“还说没有?你要是没使诈,我的人又怎会无故倒地?”
方武道:“你的人不经打呗!挂着打手泼皮的名头,实际上却连我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打不过!”
苟兰便知道方武这是用自己刚才的话来奚落自己,因没好气地道:“是我们轻敌才致使一时不察中了你们的圈套罢了!兄弟们!”大声道,“都把招子放亮点!别再吃他们的暗亏了!”
一众泼皮赶紧应了,地上那几个也爬起身来,抚着屁股,哭丧着脸道:“大哥,哥几个的屁股都开花了!”
苟兰没好气地道:“那金钩的威力也不大,不过略伤了一点皮肉罢了,哪里就开花了?你要是怕死就赶紧回去!回头可别怪我没在老爷面前说你的好话!”
那人听了忙道:“大哥请看!我屁股——”狠狠心,一咬牙把屁股上的金钩拔了出来,众人只见他两瓣屁股中间龙骨的位置血流如注,在火光的照射下犹为可怖。
另外两个也把屁股上的金钩拔了出来,情况一样好不到哪里去,也是血流如河,痛得脸色煞白。
那些泼皮倒抽了一口凉气,喃喃道:“不过一枚金钩罢了!哪至于伤成这样?”
苟兰领导的打手一队两年来一直所向披靡,几时吃过这等暗亏?
他见状大怒,恶狠狠地道:“原来不过想着给他们一个下马威罢了,可谁知他们竟敢对我们下死手?既然他们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了!兄弟们,把棍子扔了!全部换刀!今天不见红,他们是断断不知咱们的厉害,也不能真正认识到究竟谁才是兰县的主人!”
方武忍不住反驳道:“谁是兰县的主人?从前与潘兰狼狈为奸的李知县就算了,现今有崔大人在此,谁还敢称自己为兰县的主人?”
苟兰冷笑:“他是兰县的主人?可问过我姐夫潘老爷没有?兰县究竟是谁作主?不是一向都是由潘老爷作主么!就他一个初来乍到——年岁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子也敢自称主人?倒要问问我家老爷同不同意再说!”
崔钟雷闻言大怒,喝道:“我乃兰县正堂知县,你们这帮刁民还不弃械投降!”
苟兰向来仗着潘兰无法无天,更兼有郭知县、李知县前车之鉴,他自以为兰县只有潘兰没有天子,哪里会将崔钟雷这个新来的年轻知县放在眼里?
因轻蔑地道:“知县大人好大的官威!你倒是有官威了,只是有问过此间主人了么?此间主人几时有容许你在此发号施令?哈哈,实话告诉罢,兰县县衙已经一年不曾办公了,你道你的前任李知县在哪里办工断案?在我家老爷提供的给他居住的府邸里!你要是识趣,明日一早起来就登门拜访我家老爷,不然的话,你就等着跟你的前前任同一个下场吧!”
说罢这话,他当先扔掉棍棒,从腰间抽出刀,大声道:“兄弟们上!”
大战一触即发,方武不免着急了起来,心道:“我们这一帮人不过是临时组建的罢了,刀枪棍棒都未曾耍得熟,全凭着一腔孤勇,要是真跟他们真刀真枪去干——我死不足惜,只是家中还有妻子幼女,难道真要我丢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