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这是逗人玩呢,咱们这可不是杂货铺,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卖。咱这是药材铺,是看病抓药的地方,你可别捣乱!”
小伙计一见谢昭阳拿出树皮,脸一发苦,赶忙就上前赶人。
倒是那坐堂大夫把眼瞅着树皮,问:“这可是杜仲?”
谢昭阳脸上惊喜的点头,“对对对对,是杜仲是杜仲。”
小伙计也愣了,瞅了瞅树皮又看了看谢昭阳,拦着的手迟疑该不该放下。
倒是老大夫伸手拿着树皮闻了闻,又看了看,冲着谢昭阳招招手,“过来吧!”
谢昭阳赶紧的拨开小伙计的手跑上前,“大夫,怎么样?您这里收吗?”
这百草堂是周家的百年祖业,坐堂大夫姓周,就是百草堂这一代的继承人。
百草堂早些年在秋水镇可算是一家独大,近些年来人气弱了些,大都是因为守业难!再就是周大夫在医术上也难精进,子孙后代又没有能继承衣钵的人。
年过五十的周大夫便歇了念想,把原先的医馆关了,守着祖业当个坐堂大夫。看些疑难杂症,顺便炮制药材。
这杜仲,说起来不算什么稀罕药材,但却并不很实用。原因是杜仲取于杜仲树皮,新鲜树皮炮制入药,主治腰。对于常年积劳的腰伤很是有用,但也只是一时。一旦停药,再积劳一番,腰伤又会复发。
可种地的人,有几个能不用力气的,在家休养什么的,几乎是不可能。
再者,这杜仲树并没有成片种植,大都是鲜采,能值点银子,只要有人发现,几乎是毁树采皮。以至于造成杜仲的产量不高,产量不高,导致价格就不可能低。
可这药效和适用人群又让这味药的价格起不来,便有些鸡肋。
周大夫听了谢昭阳的话,既没摇头,也没点头,而是反问:“小姑娘,这都初冬了,你这树皮是新剥的?”
谢昭阳点头,“昨天才剥下来的,您看,还湿的,新鲜着呢!”
周大夫摩挲着手里的树皮,沉思一番,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反而把树皮丢给谢昭阳,“这东西不值钱!”
“啊……”
谢昭阳闹不明白了,难道这里还没有发现杜仲的药效吗?可在现代,她小时候住的孤儿院附近,大片山林都是杜仲,那可都是批量种植,不值钱谁敢这么干。
但要说这里没人发现杜仲的药效,为什么有认识这东西?
“大夫,这可是杜仲,虽然我不知道这东西在这里怎么样,可杜仲配牛膝,腰脚更有力,这是我们那的小孩从小就知道的。这东西好着呢,怎么就不值钱呢?”
周大夫一愣,反问:“牛膝?牛的膝盖?杜仲配牛膝,腰脚更有力,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这回轮到谢昭阳诧异了,“您不知道牛膝吗?”
周大夫摇摇头,谢昭阳苦着脸:“那这杜仲真不收了吗?”
周大夫双眼在杜仲上扫来扫去,最后点了点头,“对不住了,不如你到别处看看?”
谢昭阳的脸一下垮了,包好树皮,谢过大夫就出门,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望着老天,心里抑郁极了。
为什么要给人希望,又给人绝望。
想到还在家期待的雨生,谢昭阳拿着树皮又走近了一家药材铺,一家又一家,不停的被拒绝,不停的充满希望又被波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