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知霜心中不妙,她的事,之前苏家兄妹助她良多,现在苏家出了事,她说什么也不能置之不理。
“娘,王姨,我得去苏家金铺看看,你们俩先看看图纸吧。”
说着,她就要出去,被蔺氏一把拉住。
“嗳,阿霜,你等等,娘跟你一起去。”
这三年来,女儿在江城里遭受了无数的流言蜚语,各种诽谤和抹黑。
许多人甚至与女儿断了来往,疏离了关系。
唯有苏家、吕家、潘家这几家,从不在意这些事不说,还一心护着女儿与外人辩论。
她木府的人都是记恩之辈,如今苏家遇上了麻烦,她们怎么可能躲避不及?
两母女的态度,也让王氏意识到了什么。
本以为,木家和苏家也就是普通关系,眼下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竟然是很亲密的关系,木家又不会不管苏家,作为木家的亲家,王氏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我也随你们一同去。”
三人出了府,坐着马车赶往了城东。
城东金铺,如今苏家的麻烦,可不仅仅是之前那些熟客的问题。
有关于首饰弄混,布料出了纰漏的事,苏家已经解决了。
不过之前就卖出了不少,自己库房的解决了,卖出去的只能一家家的收回来。
这些人之中,有些就不愿意了。
他们拿着被撒了药粉的布料,说苏家是奸商,为了给自家支持的医馆拉拢更多的病人,故意在布料上下了毒。
说的有理有据,跟真的一样。
要叫嚣什么人证物证具在,要去官府告苏家。
除去这些麻烦之外,那些在苏家当差又背叛的工人,被苏家全都送去了官府,都挨了刑罚还罚了银两。
本以为事情也了结了,却突然有人死了。
江城这个地方,出的一向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死人什么的,真的不常见。
上一次石头岭那些山匪,大概是整个江城见过死的最多的一次人了。
可山匪和普通百姓还是不一样的,山匪死在城里,被百姓们瞧见了,他们虽然心中惧怕,却也清楚,山匪都是坏人。
死了也是活该,官府是在保证他们的安全。
可苏家的工人死了,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江城的百姓都有些心慌,一时间情绪十分的不稳定。
偏偏那工人的家人,还在苏家各大店铺前闹事。
“你们苏家都是黑心肝啊,我丈夫在你们苏家当差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只是做错了一件小事,你们就这般对他,还送去官府,让他活活被打死,你们苏家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还我夫君!我家上有七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童,你们打死了我夫君,就是要我全家的命,今日你们要是不给我个交代,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一个披头散发,浑身狼狈,满脸泪痕的妇人,跪坐在苏家金铺门前,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婴儿。
她字字泣血,语气里全是恨和怨,怀中的婴儿也随着她的质问声,发出尖锐的哭声。
整个苏家金铺前的街道,因为这一对母子,完全被来往的百姓围了起来。
人群中,不时有人低低议论。
“不是说苏家的主子都是大善人嘛,在苏家做工,工钱都比其他家高上一成,怎么的又变成苏家黑心了?”
“苏家自然黑心啦,要是不黑心,他怎么能赶走肖家,独占江城的首饰生意呢?”
“说的也是,这妇人我也认识,是城外杏里村的焦氏,她丈夫叫齐骁,是个普通百姓,一直在苏家做工,都做了十几年了。”
这人一提,也引来了其他人的附和。
“对对对,我也认识,那齐骁前段时间发了大财,赚了不少银子呢,怎么的突然就没了?”
“我听说了,好像是苏家出了点事,有人把苏家的首饰套装给搞混了,让苏家损失了不少银子,就因为这事,苏家把那些犯错的工人,全送官府交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