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乡试过后,考生对什么消息最焦急,必定就是结果了。
能不能通过乡试,可代表着他们以后的前途和命运。
谁不想早点知道?
临沧本地人还没关系,回家不回家也就一会儿的事,临沧和江城隔的可不近。
这要是回去了,谁知道要多等几天?
以大家这种心急如焚的心情,一刻钟都不愿意多等,何况是几天。
再说了,回家什么时候不能回?
要是乡试过了,带着好消息回去,那才叫衣锦还乡呢!
苏江庭也明白了,“成吧,你们都不回去,那我也不回去了。”
只是,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些不平静。
总觉得,会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似的。
难道是因为乡试的事,他太过紧张了?
“就是嘛,回去多没意思!”
吕志恒拽着他,“走走走,听说宁邺已经在临沧结交了不少好友,咱们可不能输给他,保不准咱们认识的谁,就是以后的大官呢!”
大家都是商户出身,在这临沧,身份算不上好,却也不差。
这里来临沧参加乡试的,除了一些家世贫寒的普通子弟之外,大多都是像他们这样的,家中有些家底,在各处做生意。
这可是大好扩张人脉的时机。
商人,生意想要做的开,人脉就必不可少。
苏江庭也不多想了,任由他们拉着他往人堆里挤。
自从苏江庭和苏曼卿兄妹走后,苏府里变得冷清了不少。
以往不爱出门的曾云柔,也渐渐变得爱出门了。
有时,是去铺子里看看。
有时,是去曾府坐坐。
有时,也会去街上走走。
更多的时候,还是夫妻两个同进同出。
许是知道曾云柔闷的慌,刘歆也来的勤了许多。
“嫂子,你最近心情似乎不大好?”
见曾云柔躺在太师椅上,一副神色怏怏的模样,刘歆忍不住关心问道。
她抬头,揉了揉额角。
“是啊,我听人说,乡试顶多就十天半个月,这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江庭那孩子还没个消息回来,我心情怎么好的了?”
“也是,那其他府里有消息传来么?”
曾云柔摇头,“不曾听说过。”
“那估计就是还没考完。”
两人正说着话,柳玉进来了,一路小跑,脸上还带着惊喜的笑意。
“夫人夫人,少爷来信了!”
“是吗?”
曾云柔猛地坐直了身子,“快拿来给我看看。”
柳玉递过信,她拆开过目,一张脸渐渐柔和下来。
“这孩子,原来是这么回事。”
刘歆探头去望,还有些好奇。
“怎么看?江庭说什么了?”
曾云柔将信纸递给了她,面上直笑,“你自己瞧瞧。”
这递信的动作,完全就是没把她当外人,刘歆抿唇一笑,接过。
“咦,原来是这样。”
信上说的也简单,苏江庭说,他和江城一众考生,都在临沧等结果,暂时不回来了,让父母不要担心。
“看来我儿对乡试的结果很有信心。”
一封信,完全瓦解了曾云柔多日来阴郁的心情,整个人都变得明媚了。
刘歆将信放下,也跟着笑。
“有信心是好事,要是江庭真的过了乡试,就得去京城参加会试了,听说,只要在会试上表现出众,就有机会被赏识,派去各地任职呢!”
“我啊,倒不奢求这个,只要他能过就行,至于以后怎么着,让他自个儿决定去。”
“也是。”
刘歆笑意不达眼底,垂眸瞧着手中的信,微微蹙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嫂子,我听说,大凤除了有科举,还有武考,对吧?”
“不清楚。”
曾云柔这一辈子都没出过江城,整个大凤王朝的事,她哪里清楚?
刘歆却很兴奋。
“若是江庭过了乡试,去了京城,到时不妨也去武考报名试试!
科举考的好最好,考不好,武考若是成绩也不错,会更在那些大人眼里加分的,毕竟,文武双全的人可不多!”
这倒是个好提议,不过……
“江庭不会武啊。”
“咦,不会吗?”
这下换刘歆诧异了,“不应该吧,苏大哥可是高手呢,他没有告诉过嫂子么?”
曾云柔还躺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直笑。
“没有啊,我对我家夫君以前的事,一点也不清楚,他也不爱跟我说,你不说这事,我还真不清楚。”
“不过……”
她侧头看了刘歆一眼,眼中笑意渐深。
“江庭是真的不会武,志远没教过他,许是自己的遭遇让他觉得,武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听说,刘歆若有所思。
“也对,倒是我疏忽了。”
苏家的秘籍虽好,却是催命符。
当年的苏家是这样,如今的苏家也是这样。
想必苏慕远,怕的是苏江庭习了武,会被人看出端倪吧。
又聊了一会,从家常聊到琐事,刘歆才告辞离去。
刘歆一走,苏志远后脚就跟着回来了。
瞧见自家夫人躺在太师椅上,他二话不说也跟着躺了上去,怎么粘人怎么来。
曾云柔目露嫌弃,一个劲的将人往外推。
“一身的汗,脏死了,快洗洗去。”
刚躺下的苏志远,只得无奈起身,先行去了浴室沐浴更衣。
一刻钟后,一身清爽的苏志远又回来了。
紧挨着夫人躺下,他一脸满足。
“夫人,今日可无聊?”
“不无聊,刘家妹妹来陪我聊了许久的天。”
曾云柔就事论事。
“咦,是吗?”
苏志远眼神微变,脸上笑意依旧,单手揽住她的腰。
“那夫人和刘家妹妹聊什么了?”
“还能聊什么,聊你聊江庭呗。”
曾云柔侧过了身,脸上还是挂着一抹嫌弃,眼里却满是笑意。
在外人看来,就是夫妻间的小情趣。
不过,唯有苏志远听到了曾云柔的低声呢喃。
“她在打听,江庭会不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