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
有凤珩陪着,苏曼卿安心跟他闹了一下午。
直到晚上,待她睡下,凤珩才独自离开了院子。
书房,步依和步杀早就在等着了。
“自己去暗堂领罚,三十鞭。”
不用问,步依都知道这个惩罚是给谁的。
她恭敬行了一礼,也不辩解,“是。”
待步依离去,步杀才无奈耸了耸肩。
“世子,你这个惩罚会不会重了些?”
虽然步依是说错了话不假,可他怎么瞧着,今天那么一闹,世子还挺开心的。
想必是看着小姐为他吃醋,心里也是满意的。
凤珩刚坐下,抬头睨了他一眼,嗓音不冷不淡,却透着一股子莫名的意味。
“嫌重?要不你帮她分担二十鞭?”
步杀生生打了个寒颤,“额……还是不了。”
他又没有受虐症,才不想挨鞭子呢。
收敛心思,他连忙想起了正事。
“世子,你要的消息打探清楚了。”
“说。”
“邱雨莹和安阳的死,的确有点猫腻,虽然线索都断了,可属下查到,跟叶家有些关系。”
凤珩凤眸微眯,眸光转凉,“果然不出我所料。”
这个叶家,还真是不安分的紧。
“是正室那位,还是莫家那位?”
“据属下查到的消息,应该是叶烺鹰和正室那位设的套。”
想起自己查到的消息,饶是步杀,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好深的心机。
“那武家呢,武家什么反应?”
叶烺鹰和武家目前是合作关系,叶烺鹰设计安阳的死,就不怕武家遭连累?
那可是死在武家,武昕和跟安阳还有婚约在身,安阳这一死,武家的日子绝对不好过,此事武家到底知不知情?
“武家,应当是不知情的,他们现在还在查探这件事,似乎是想要给安家一个交代。”
“不知情?”
凤珩扯唇笑了,好一个老狐狸,叶家此举,倒真是一举三得。
安家和邱家,本是秦家一脉,如今安家独子与邱家嫡女死在了一处,证据还处处指向两人是起了争执,一起掉进池塘里淹死的。
不管外人怎么想,至少安家和邱家损失的两条人命是真真切切,做不得假的。
这么一闹,这两家怕是要翻脸了。
一翻脸,秦家就麻烦了,手底下的大家族不外乎这么几家,一下两家出了问题,啧。
叶家好算计。
只不过,这一出算计,武家怕是也要搭进去了。
“竟然不知情,咱们就给他添点乱子,他不是要我们手忙脚乱么,咱们也帮他一把。”
凤珩冷笑,“去,把你查的消息,送上一份给武家,记得,要亲自送到武家家主的手上。
被人当了刀使,咱们也给他一个知情权。”
步杀一怔,眼睛亮了。
“是,世子。”
叶家要挑起秦家一脉的内斗,那便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
这一招,够好的。
得了吩咐的步杀,急匆匆的就出去了。
……
夜黑风高,天寒地冻,窗外的寒风呼呼的刮着。
武府,武烊实在是睡不着。
自从邱雨莹和安阳死在武府池塘里头之后,他就一刻都没安宁下来过。
邱家和安家的联合逼迫,其他家族的指指点点,武家一夜之间声名跌落至冰点。
作为家主,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他身上。
咻——
就在他愁眉不展之时,窗外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呼声。
哐当——
一块石子砸在了他面前,晃晃荡荡了好几下,才停住脚边。
“信?”
石子上,还绑着一张纸条。
武烊捡起,打开窗朝外望了望。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昏黄的灯笼,照亮了走廊,一眼望去,只有寒风,哪有什么人?
他皱了皱眉,关上了窗,展开了纸条。
随着目光扫视,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从一开始的眉头紧锁,到后面勃然大怒。
“欺人太甚!叶烺鹰!你欺人太甚!”
纸条上写的消息虽然不多,却条条指向关键点,包括他没查到的一些东西。
他也不想相信,可是这纸条上的消息,压根就不是随意编造,有理有据有线索,很多,他之前就已经查到了,只是没当回事。
所有一切摆在眼前,他不信也得信。
“难怪,前日我去叶府求助,叶烺鹰那个老匹夫推三阻四,顾左右而言其他,搞了半天,这件事就是他设计的!”
能当上一家之主,武烊也不傻,谋略算计,他不比谁差。
只是,他没有叶烺鹰阴险。
如今秦家和叶家两脉分庭抗争,秦家势大,叶家依靠的也不过就是暂时整合的势力,以及来自京城那边某些人的指使。
看似胶着,实则叶家后力不足。
武烊不是一个人,他早就想好了,要保住家族,那就得当根墙头草。
叶家拖着,秦家那边也尽量不得罪。
所以之前叶烺鹰集合他们这些人的时候,武烊虽然口上应了,实际上没付出过什么行动。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因为这样,叶烺鹰就设计他栽了一个大跟头。
邱家那小丫头和安家小子的事不难理解,无非就是借着两人以前那些扯不开的破事,让两人丢了小命,让两家也跟着起争执,以至于秦家一脉内斗。
可计策虽好,在哪里使不得?
抚州集会,街上游街,城外游湖。
偏偏要设计他们死在他武府上,这何止是欺人太甚,分明就是要逼他不得不表态!